赫斯特走進書房的時候格溫達·沃恩正忙著打電話。她父親向她招手,赫斯特走了過去,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
「我們正試圖跟瑪麗和米基通電話,」他說,「他們應該馬上知道這件事。」
「喂,」格溫達·沃恩對著電話說道,「是達蘭特太太嗎?瑪麗?我是格溫達·沃恩。你父親想跟你說話。」
利奧走過去,拿起聽筒。
「瑪麗?你好嗎?菲利普怎麼樣?好的。我這兒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我覺得應該立刻告訴你們。有個卡爾加里博士剛才來拜訪過我們,他隨身帶了一封安德魯·馬歇爾寫的信。事情跟傑奎有關,看起來似乎——這件事真是太讓人意想不到了——看上去傑奎在審判庭上講的那個故事,說他搭了某個人的車去了德賴茅斯的事情是千真萬確的。這個卡爾加里博士就是那個讓他搭車的人……」他打住話頭,聽電話那一頭他女兒說話,「對,是啊,瑪麗,至於他當時為什麼沒有站出來,我現在先不細說了。總之他遭遇了一場車禍,腦震盪了。從頭至尾,整件事情看起來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證明。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說,大家應該儘快來我這裡碰個頭。或許我們能讓馬歇爾也過來,跟咱們一起商量商量這件事。我想我們應該得到最好的法律建議。你和菲利普能過來嗎?好的……好的,我明白。但是親愛的,我真覺得這件事挺重要的……好吧……如果你願意的話,晚一點時給我打個電話吧。我還得想方設法找到米基。」說罷他放下了聽筒。
格溫達·沃恩向電話機走去。
「要我現在就試著打給米基嗎?」
赫斯特說:「如果你這個電話要花點時間的話,能讓我先打嗎,格溫達?我想給唐納德打個電話。」
「當然,」利奧說,「你今晚本打算和他一起出去的,不是嗎?」
「本來是的。」赫斯特說。
她父親目光銳利地瞥了她一眼。
「這件事是不是攪得你特別心煩意亂,親愛的?」
「我不知道,」赫斯特說,「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
格溫達在電話機旁給她讓開地方,赫斯特撥了一個號碼。
「請問,我能和克雷格醫生說話嗎?是的,沒錯,我是赫斯特·阿蓋爾。」
又過了一小會兒,只聽她說:「是你嗎,唐納德?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覺得今晚我沒法跟你去聽那場演講了……不,我沒生病,不是那回事兒。只是……呃,只是我們……我們剛剛得到了一個相當怪異的訊息。」
電話裡的克雷格醫生又說話了。
赫斯特把頭轉向她父親,用手蓋住話筒對他說道:「不用保密的,對嗎?」
「不用。」利奧慢吞吞地說道,「不用。這件事也不能完全算秘密,不過……呃,或許你該告訴唐納德,暫時只要他一個人知道就好了。你也清楚流言是怎麼一傳十十傳百,怎麼被人家添油加醋的。」
「是,我明白。」她再次轉回去,對著聽筒說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猜你可能會覺得這是個好訊息,唐納德,不過……這個訊息還是挺讓人糾結的。我寧可不在電話裡談這個……不,不,不用過來。千萬不要。今晚別過來,明天找個時間吧。是關於……傑奎的。是……對……我弟弟……我們終於得知,他其實並沒有殺害我母親……但你千萬不要聲張,唐納德,別告訴任何人。我明天會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你。不,唐納德,不……我只是今晚不能見任何人,連你也不能。求你了。而且什麼都別說。」她放下話筒,示意格溫達過來打電話。
格溫達請求接通一個德賴茅斯的號碼。利奧和顏悅色地說:「你為什麼不跟唐納德去聽演講了呢,赫斯特?那能讓你忘掉煩心事。」
「我不想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