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手套是在我太太的窗外撿到的,這種荒唐的說法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巴特爾平靜地說:「斯特蘭奇先生,我們在這棟房子裡找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東西。」
內維爾眉頭緊蹙。
「奇怪?你說的奇怪是什麼意思?」
「我來讓你看看。」
他一點頭示意,利奇就離開了書房,回來的時候帶著一件怪模怪樣的工具。
巴特爾說:
「先生,你也看到了,這玩意兒的這部分是從維多利亞式壁爐圍欄上卸下來的鋼球——一個沉甸甸的鋼球。而這是一把頭被鋸掉了的網球拍,鋼球就擰在這個球拍的把手上。」他停頓了一下,「我想,毫無疑問,這就是用來殺死特雷西利安夫人的傢伙。」
「太嚇人了!」內維爾說著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不過,你們是在哪兒找到這個……這個可怕的玩意兒的?」
「這個鋼球被擦乾淨以後又安回了壁爐圍欄。然而兇手大意了,沒擦它的螺紋。我們在那上面發現了一點點血跡。同樣地,把手和球拍頭用手術時用的膠布重新粘在了一起。接著,球拍被隨手扔在了樓梯下的儲物間裡,和那麼多其他物品混放在一起,如果我們不是碰巧在找這種東西的話,它很可能就會一直在那兒被我們視而不見了。」
「你們真聰明,警司。」
「只是例行公事罷了。」
「我猜,上面沒有指紋吧?」
「根據它的重量,我想這把球拍大概是屬於凱·斯特蘭奇太太的,她用過你也用過,你們倆的指紋都在上面。不過有確定無疑的跡象表明,在你們用過之後,有人戴著手套拿過它。上面只有一個指紋——我想,是這次粗心大意留下的。指紋是在用來把球拍重新粘好的手術膠布上找到的。現在我還不打算說這是誰留下的,因為我有其他的幾件事要先提一提。」
巴特爾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我想讓你做好接受打擊的思想準備,斯特蘭奇先生。而首先我要問你些事情。你就那麼肯定這次聚會是你自己的主意,而不是奧德麗·斯特蘭奇太太向你建議的嗎?」
「奧德麗沒做過這種事。奧德麗她——」
說話之間門開了,託馬斯·羅伊德走了進來。
「抱歉打擾你們了,」他說,「不過我覺得我也要加入。」
內維爾扭臉看著他,一臉厭煩。
「老兄,你能先迴避一下嗎?我們這可是私人談話。」
「恐怕我顧不了那麼多了。你瞧,我在外面聽到了一個名字,」他頓了一下,「奧德麗的名字。」
「奧德麗的名字跟你又有哪門子關係?」內維爾的火氣上來了。
「哦,要這麼說的話,她的名字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儘管我還沒有跟奧德麗明說,但我來這裡就是打算請她嫁給我的,而且我認為她也知道這件事。不管怎麼說,我就是想娶她。」
巴特爾警司咳嗽了幾聲。內維爾猛地轉向他。
「對不起,警司。他這麼打斷我們——」
巴特爾說:
「我倒無所謂,斯特蘭奇先生。我還有個問題要問你。謀殺案發生的那天晚上,你吃晚飯時穿的那件深藍色外衣領子裡面和肩膀上怎麼會有一些金色的頭髮呢?你知道是怎麼弄上去的嗎?」
「我想那是我的頭髮。」
「噢,不是的,那些不是你的頭髮,先生。那是一位女士的頭髮,而且在袖子上還有一根紅色的頭髮。」
「我想那是我太太的——凱的頭髮。你剛剛提到的其他那些,是奧德麗的吧。很可能是。我想起來了,有一天晚上在外面的露臺上,我的袖釦纏上了她的頭髮。」
「那樣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