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塞西傑先生的聰明之處就表露出來了。他給我講了一個極其真實的故事,我必須承認,聽他說到搏鬥等等細節,我明顯動搖了……我開始拿不準他跟盜竊案到底有沒有關係,或者說我們的思路是不是搞錯了方向。有一兩處疑點與我們的思路根本不吻合。我可以跟你說,當時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出現了一個情況,終於解決了難題。」
「我在壁爐裡找到了那隻燒得焦黑、上面有牙齒印的手套,那時……呃……我才知道我終究還是對的。不過,他的確很聰明。」
「究竟是怎麼回事?」邦德爾問道,「另外一個人是誰?」
「根本沒有另外一個人。聽著,我來告訴你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首先,塞西傑先生和韋德小姐是串通好的。他們事先約定了一個準確的會合時間和地點。韋德小姐開車過來,翻過籬笆,然後靠近屋子。如果有人攔住她,她就說出那套早已編好的完美的說詞……就是後來她說的那套。不過,她還是一帆風順地來到了露臺,當時正好是兩點。」
「好了,我現在從有人發現洛蘭開始說起。我的手下發現了她,但我給他們的命令是,凡是進去的人一律放行……只攔住任何想出去的人。聽我說,我是想儘可能多地查明情況。當韋德小姐來到露臺時,一個紙包落到了她的腳邊,她撿了起來。同時一個男人順著常春藤往下爬,而她則轉身就跑。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搏鬥……跟著是兩聲槍響。聽到槍聲,大家會怎麼樣?當然是趕到搏鬥現場,這樣洛蘭小姐就可以順利離開庭院,帶著配方開車揚長而去。」
「可是事情的發展並非如此。韋德小姐恰好和我撞了個正著,於是整個遊戲就起了變化,他們只好轉攻為守。韋德小姐丟擲了那套說詞,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接下來我們趕到塞西傑先生那裡,我立刻就注意到一個情況。單單是受了槍傷並不足以讓他昏倒,除非是摔倒時撞到了頭……或者……呃,這麼說吧,他根本就沒昏過去。後來我們聽了聖·摩爾小姐的敘述。她的敘述跟塞西傑先生所說相當吻合……只有一點耐人尋味。聖·摩爾小姐說塞西傑先生關燈之後就走到了視窗,然後房間裡沒有一點聲音,以至於她以為塞西傑一定是離開到外面去了。注意,只要房間裡有人,而且你仔細傾聽的話,再怎麼也能夠察覺到他的動靜。那麼,假設塞西傑先生真的出去了,他會到什麼地方去?順著常春藤爬到了奧羅克先生的房間……當天夜裡,奧羅克先生喝的威士忌加蘇打水早已被人投下了安眠藥。他拿到了檔案,扔給下面的女孩子,再順著常春藤爬下來,然後……就開始了搏鬥。你想到了這一點,就容易搞懂了。把桌子一張張弄翻,搖搖晃晃走來走去,先用自己的聲音說話,再裝出一副假嗓子。然後,再來個點睛之筆——兩聲槍響。他用自己那把柯爾特式自動手槍對著假想的襲擊者開了一槍,就是前些天大家都看到的那把手槍。然後,他用戴著手套的左手從口袋裡掏出毛瑟小手槍,對著自己的右胳膊又開了一槍,子彈打穿了胳膊。緊接著,他把這把手槍丟擲窗外,用牙齒咬下手套,扔進火裡。當我趕到現場時,他假裝昏倒在地。」
邦德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事情的真相您當時並不清楚吧,巴特爾警司?」
「是的,我當時並不清楚。我和大家一樣被騙了,直到事後很久,我才一點一滴地把真相拼湊起來——是從發現那隻手套開始的。然後我邀請奧斯瓦德爵士把手槍從窗子扔出去,手槍落下的位置比它本該落下的位置要遠很多。一個慣用右手的人用左手扔東西的話,一般是扔不到右手那麼遠的。可是,這依然只是懷疑……而且是理由並不充分的懷疑。」
「不過,有一點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些檔案顯然是扔下來要某個人去撿的。如果韋德小姐是碰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