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地方氛圍不對。」班德爾說。
「不會是有人要捉弄我們吧?」她的父親緊張地說,「我一點都不信列蒙那個法國佬,法國警察什麼花樣都耍得出來。他們先給你的胳膊綁上橡膠帶,把犯案經過講一遍,讓你觸目驚心,再用體溫計把你的體溫都記錄下來。他們要是沖我大喊,『是誰殺了麥可親王?』我的體溫可能得是一百二十二度,甚至更嚇人。於是,他們就會馬上把我拖進監牢。」
門開了,特雷德韋爾上報:
「喬治·羅麥克斯先生,埃弗斯萊先生。」
「柯德斯到了,還帶著他忠實的走狗。」班德爾喃喃地說。
比爾直接走到班德爾身邊,喬治走到卡特漢姆侯爵跟前熱情地打招呼,在公眾場合,他都是擺出這一套。
「親愛的卡特漢姆,」喬治一邊同他握手,一邊說,「我收到您的口信就過來了。」
「你真好,真的好。見到你我真高興。」
卡特漢姆侯爵唯恐失禮,所以總是無意識地表現得過於殷勤:「其實,不是我的口信,但是也無所謂了。」
同時,比爾低聲和班德爾攀談著。
「怎麼回事啊?聽說維吉尼亞半夜跑掉了,這是怎麼了?她不會是讓人綁架了吧?」
「不會,」班德爾說,「她留了一張字條,釘在了針墊上,這是她的風格。」
「她是一個人走的吧?不是跟那個美國殖民地的約翰一起吧?我一直都不喜歡他,而且還有傳言說他就是那個超級騙子。但是我覺得不像。」
「為什麼不像?」
「那個維克多王是個法國佬,而凱德是十足的英國人。」
「你沒聽過維克多王是個語言高手嗎?何況,他還有一半愛爾蘭血統。」
「我的天!就因為這樣,他才再也不露面嗎?」
「他露不露面我不清楚,反正他前天是不見了。但是,今天早上他發來了一封電報,說今晚九點鐘會過來.並且讓我們把柯德斯請過來。其他人也來了,都是凱德請的。」
「真是群英薈萃,」比爾環顧四周,說道,「坐在窗邊的是法國偵探,壁爐旁邊的是英國偵探。真是濃鬱的異國風情啊。星條旗的代表沒來嗎?」
班德爾搖搖頭。
「費希先生消失得無影無蹤。維吉尼亞也不見了。但是其他人都在。比爾,我有種預感,水落石出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很快就會有人大喊『是詹姆斯,那個侍從!』現在只等凱德的到來。」
「他不會再出現了。」比爾說。
「那幹嗎還要召開這個『公司會議』呢?這是我父親起的名字。」
「這背後肯定另有玄機。毫無疑問的是,他讓我們聚到這裡來,他肯定人在別處,你知道這一類的花樣。」
「你是認為他不會來咯?」
「當然不會,難道他還會羊入虎口嗎?這個議事廳裡坐滿了偵探和高階官員。」
「如果你這麼想,那你就太不瞭解維克多王了。據說,這可是他最喜歡的場面,而且每次他都能虎口脫險。」
埃弗斯萊質疑地搖搖頭。
「這可是逆天而行。他不會……」
這時門開了,特雷德韋爾通報導:
「凱德先生。」
安東尼徑直走到主人面前。
「卡特漢姆侯爵。」他說,「真是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實在過意不去。但是,我相信今天晚上,所有的秘密都會真相大白了。」
卡特漢姆侯爵顯得很寬慰,他對安東尼一直有種莫名的喜歡。
「沒什麼麻煩的。」他熱誠地說。
「您真是太好了。」安東尼說,「大家都到了,那麼我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