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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頁

似乎又一次開始了無盡的等待。盧聽到一輛車到達的聲音,感覺大約一個小時之後,但其實只過了三分鐘,先是克雷斯韋爾太太,再是盧,都被一個巡佐救了出來,這個巡佐看起來比剛才那個機靈多了。

「格林肖小姐呢?」盧顫抖著問,「她——她怎麼樣了?」

巡佐清了清嗓子。

「女士,很遺憾地告訴你,」他說,「我已經告訴過克雷斯韋爾太太同樣的話,格林肖小姐死了。」

「謀殺,」克雷斯韋爾太太說,「就是這麼回事兒,謀殺。」

巡佐不確定地說:「可能是意外。鄉下小夥子不小心用弓箭射中了她。」

又是車輛到達的聲音。巡佐說:「一定是驗屍官。」說完便下樓了。

但那並不是驗屍官。在盧和克雷斯韋爾太太下樓時,一位年輕人猶豫著穿過前門,停下腳步,似乎有些迷茫地看著周圍。

之後,他用一種討人喜歡的語調說話,聲音令盧感到些許熟悉——可能跟格林肖家族的人有些相像。他問道:「不好意思,格林肖小姐——是——是住在這兒嗎?」

「能請問您是哪位?」巡佐邊說,邊朝他走過去。

「弗萊徹,」年輕人說,「納特·弗萊徹。事實上,我是格林肖小姐的外甥。」

「其實,先生,好吧……我很抱歉……我確信——」

「發生了什麼事兒嗎?」納特·弗萊徹問道。

「發生了一起……事故。你姨媽被箭射中……穿透了頸動脈——」

克雷斯韋爾太太失去了以往的優雅,歇斯底里地說:「你姨媽被謀殺了,事情就是這樣。你的姨媽被謀殺了。」

第三章

韋爾奇警督把他的椅子往前拉了拉,以便離桌子更近一些,他的目光在房間裡的四個人身上打轉。這是出事當天晚上的場景。他給韋斯特家打電話,再次傳喚盧·奧克斯利。

「你確定每一個字都是原話嗎?『……射……他射中了我……用一支箭……救命?』」

盧點點頭。

「時間呢?」

「一兩分鐘後,我看了下手錶——那時是十二點二十五分。」

「你的手錶走得準吧?」

「我也看了鍾。」

警督轉向雷蒙德·韋斯特。

「看來,先生,兩周前您和一個叫賀拉斯·賓德勒的先生做了格林肖小姐的遺囑見證人?」

雷蒙德簡略地敘述了那天下午,他和賀拉斯·賓德勒到「格林肖的蠢物」拜訪的事。

「你的這番證詞或許很重要,」韋爾奇說,「格林肖小姐明確地告訴你,她的遺囑以管家克雷斯韋爾太太為受益人,她考慮到她死後克雷斯韋爾太太能夠得利,就沒有付給克雷斯韋爾太太任何薪水,是這樣嗎?」

「這是她告訴我的——是的。」

「你說克雷斯韋爾太太肯定知道這些事?」

「我應該說十分肯定。格林肖小姐當著我的面說受益人不能見證立遺囑的過程,克雷斯韋爾太太對她說話的意思十分清楚。而且,格林肖小姐自己告訴我,她已經跟克雷斯韋爾太太談過這樣的安排。」

「因此克雷斯韋爾太太有理由相信她是受益方。從她的角度看,動機十分明確,我敢說,如果她不是跟奧克斯利太太一樣,被牢牢地鎖在房間裡,現在她就是我們的主要嫌疑人,另外,格林肖小姐明確地說,是一個男人射中了她——」

「她確實被鎖在她的房裡了嗎?」

「哦,是的。是凱利巡佐把她放出來的。那是一把老式大鎖,配有一把大的老式鑰匙。鑰匙被插在鎖裡,根本不可能從裡面開啟,或者類似的任何把戲。可以確定克雷斯韋爾太太被反鎖在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