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像往常一樣,我把信暗中寄給了我們共同的朋友,瑪蒂爾達·格拉夫斯,讓她轉給你。我希望上帝會原諒這個小小的花招。』」
愛德華吹了聲口哨。「一個女傳教士!那麼這就是馬修叔叔的戀情。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結婚呢?」
「她似乎走遍了全世界,」查米安看著那些信說道,「模里西斯……各種地方。她可能死於黃熱病或者其他什麼。」
一聲溫柔的輕笑嚇了他們一跳,顯然馬普爾小姐非常愉快。「哎呀,哎呀,」她說,「真沒想到。」
她在讀烤火腿的菜譜。看到他們詢問的眼神,她大聲讀道:「『烤火腿配菠菜。選取適量豬後腿,塞入丁香,上面抹上紅糖,放入烤箱,慢火烤制。出鍋後,用菠菜泥裝飾。』現在,你們覺得這道菜怎麼樣?」
「我覺得聽起來挺髒的。」愛德華說。
「不,不,其實它非常好吃——但是你們怎麼看這整件事情?」
突然,愛德華的臉上顯出一道光彩。「你覺得這會不會是一個密碼——某種密文?」他奪過食譜,「看這兒,查米安,你知道,很有可能是密碼。否則的話,沒有理由把菜譜藏到一個暗格裡。」
「一點兒不錯,」馬普爾小姐說道,「非常、非常重要。」
查米安說:「我知道這可能是什麼——隱形墨水!咱們給它加熱吧。開啟電熱爐。」
愛德華照做了,但沒有任何字跡顯現。
馬普爾小姐咳嗽了一下。「我真覺得,你們把事情弄得太複雜了。恕我直言,這份菜譜只是一個暗示罷了。我認為,信件才是重要的。」
「那些信?」
「尤其,」馬普爾小姐說,「要注意簽名。」
然而愛德華幾乎沒有聽她說話,他激動地喊道:「查米安!過來。她說得對。看——這些信封是舊的,但是信件本身卻是之後寫的。
「一點兒不錯。」馬普爾小姐說道。
「這些信只是偽造成舊的樣子。我敢打賭,這是馬修叔叔自己偽造的——」
「完全正確。」馬普爾小姐說道。
「整件事就是個騙局。從來就沒有什麼女傳教士。一定是個暗號。」
「我親愛的孩子們——真沒必要搞得這麼複雜。你們的叔叔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人。他有時會開些小玩笑,僅此而已。」
這是他們第一次集中注意力聽她講話。「您到底是什麼意思,馬普爾小姐?」查米安問道。
「我的意思是,親愛的,事實上,此時錢已經在你們手裡了。」
查米安低頭望去。
「是簽名,親愛的。它為整件事提供了線索。這份菜譜只是一個暗示罷了。撇開所有丁香、紅糖以及其他的東西,到底還有什麼?嗨,當然是豬後腿和菠菜了!豬後腿和菠菜!意思是——一派胡言!因此很顯然,那些信才是重要的。那麼,仔細想想,你們的叔叔在去世之前做過什麼。你們說,他拍拍他的眼睛。嗯,這就是給你們的線索。」
查米安說:「是我們瘋了,還是您瘋了?」
「當然,親愛的,你們一定聽說過一句話,意思是胡說八道,難道這種說法現在已經過時了?『胡說八道和貝蒂·馬丁。』」
愛德華倒吸了口氣,他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信上。「貝蒂·馬丁——」
「當然,羅西特先生。像你剛才說的那樣,現在沒有——過去也沒有這個人。這些信是你叔叔寫的,而且我敢說他寫得很開心!正如你所說,信封上的字跡更舊——事實上,這些信封與信件怎麼都不匹配,因為你手裡拿著的信封上的郵戳是一八五一年的。」
她停了一下,特意加重了語氣:「一八五一。而這就解釋了一切,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