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聳了聳肩。
「只有大致的材料。官方的貝蒂榮照片和體貌資料原定今天要寄給我的。我只知道他三十歲上下,身材中等,個子偏高,膚色較黑,沒有顯著特徵。」
波洛聳了聳肩。
「這樣的描述可以套用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那個美國人施瓦茲怎麼樣?」
「我正想問您這一點呢。您跟他說過話了,而且我想您跟英國人、美國人都一起生活過。乍看之下,他就是個普通的美國遊客。護照沒問題。有點怪的是他為什麼選擇這個地方——不過美國人旅遊一向叫人難以揣摩。您本人是怎麼看的呢?」
赫爾克里·波洛困惑地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樣,表面上看起來,他是個沒有惡意,相反有點熱心過度的傢伙。他可能有點討人嫌,不過很難把他看成是個危險人物。」波洛接著說道,「這裡還有另外三個旅客呢。」
警督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熱切起來。
「沒錯,他們正是咱們在尋找的那類人。波洛先生,我敢發誓,那三個傢伙一定是馬拉舍的同夥。他們一看就是賽馬場上的惡棍!而且可能那三人當中有一個就是馬拉捨本人。」
赫爾克里·波洛沉思著,回憶起那三張面孔。
其中一人長著張寬臉,眉毛下垂、下巴肥碩——粗鄙而殘忍。另一個體形精瘦,一張尖尖的長臉上掛著兩隻冷酷無情的眼睛。第三個是個面色蒼白的傢伙,有點花花公子的神態。
沒錯,這三個人當中很可能有一個是馬拉舍,但如果是這樣,就有一個嚴重的問題:為什麼?為什麼馬拉舍跟他的兩個同夥要一道來這樣一處高山上的絕境呢?會晤完全可以安排在一處不那麼稀奇古怪而且更加安全的地方——一家咖啡館、一個火車站、一座擁擠的電影院、一處公園,任何一個有很多出口的地方都行,不必在這白雪皚皚、遠離人間的高山上。
他把部分想法講給德魯埃警督聽,後者毫不猶豫地表示贊同。
「沒錯,實在是稀奇,毫無道理可言。」
「而且,如果要在這裡碰面,為什麼還結伴同行呢?不,真的,這毫無道理。」
德魯埃帶著不安的神情,說道:「如果真是那樣,我們就必須考慮一下第二種可能:這三個人都是馬拉舍的同夥,他們到這裡來是為了會見馬拉捨本人。那到底誰是馬拉舍呢?」
波洛問道:「酒店裡的員工呢?」
德魯埃聳了聳肩。
「基本上沒有什麼員工。有個做飯的老太婆和她的老伴兒傑克——我想他們倆已經在這裡幹了五十年了。原本還有個侍者,不過他的職務現在由我來充當,就這麼幾個人。」
波洛說道:「經理是知道您的身份的吧?」
「這是自然,需要他的合作。」
「您有沒有注意到,」赫爾克里·波洛說道,「他看起來心神不寧?」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德魯埃。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沒錯,的確如此。」
「也許只是因為被捲入警方的調查而感到不安吧。」
「但是您覺得也許還有別的原因?您覺得他也許……知道些什麼?」
「我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
德魯埃陰鬱地說道:「我倒想……」他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您覺得能讓他說出來嗎?」
波洛深表懷疑地搖了搖頭,說道:「我認為最好別讓他知道我們的懷疑。只要對他多加註意就行了。」
德魯埃點了點頭,轉向房門。
「您沒有什麼建議嗎,波洛先生?我……我知道您的名望。在我們這個國家,大家都聽說過您的大名。」
波洛困惑地說道:「暫時沒有什麼建議。我一直想不出理由——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