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說話任由自家男人自由發揮的雲月這會兒有些忍不住,雙眸瞠瞪,作勢要去打他。
她手小拳頭小,打在人身上跟彈棉花似的,沒兩下還被晏千反手攥住,然後順勢拉近一些,有人在場,他知道收斂一點,沒直接把人給抱住,但也是身近身,肩挨肩的,挑眉去逗她:「不是嗎?我記錯了?」
當初不是她非常誠懇地奉上結婚的建議嗎。
雲月沒法否認這個,但小嘴倔強,「反正我沒追過。」
晏千輕輕捏著她的掌心,「在外頭就不能給你男人一點臉面嗎,嗯?」
聞言,她就撇撇嘴,沒再否認和折騰。
兩人之間的對話都是再隨常不過的,就像是熱戀中的情侶或者新婚夫婦,小吵小鬧小甜蜜。
從晏南風的角度來看,更是從來沒見過自家那二弟那樣對一個女孩子說過話,這輩子為數不多的耐心和溫柔都用在她身上那般。
他不是沒看出來這二弟的心思,可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個人會守株待兔到心想事成。
從未預料過的結果。
夜,漸漸晚了。
外面,路燈折出昏黃的光。
探望完,雲月坐在車上,系安全帶的時候,手被身側的男人輕輕握住。
愣一下,她望他:「怎麼了二哥?」
車廂氛圍暗淡朦朧,晏千身側模糊難辨,只有話音在這夜晚顯得格外低沉:「你心疼嗎?」
他問得沒頭沒尾,雲月卻聽懂了,深呼吸一口氣,「沒感覺。」
她說的沒感覺是對晏南風的這件事情沒感覺,可能同情和可憐是有一點的,心疼是談不上的,畢竟,誰會沒事心疼一個曾經差點害死自己的人。
平時晏千不會問這些無聊的話,只有在有晏南風的情況下才會做出和平常作風不符合的事情,比如在水果超市裡還吃起小醋來。
之所以會這樣,無非就是深知他們的曾經是怎樣的。
彈琴的敏感少女,和才華橫溢的青年,二者好像天造一般的搭檔,是最典型裡的青春故事的開始。
這些過去,晏千有參與過,只是沒能參與進來,所以——即使得到擁有過,心想事成了,對過去依然介懷,這是男人天生的本性,無可厚非。
「二哥。」雲月垂眸看著被男人緊握的手,「其實……我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晏南風,你會信嗎。」
「以前不喜歡嗎。」
「那是對家人的喜歡,就像我喜歡爺爺,喜歡對我好的保姆阿姨一樣。」她說,「他對我真的很好,溫柔體貼,就像是一個親哥哥一樣。」
讓人忍不住產生依賴感。
她的解釋還蠻讓人心情愉快的,晏千沒有太過於表現出來,唇角上揚,聲調不自覺變了一個度,「那我呢?你當時把我當什麼?」
「煩人精。」
「……」
算了。
當他沒問。
停頓片刻,又忍不住想刨根究底,他放開她的手,幫忙系安全帶後,又問:「現在呢,當我是什麼?」
「老公啊。」
「嗯我在。」
「……」
被套了一口,雲月微惱一瞥,怎麼就這點騙人叫老公的出息了。
「困死了,回家吧。」她打個哈欠,不想在醫院多逗留,「我想早點睡覺。」
「好。」晏千說,「我們早點睡。」
難得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雲月頗有些疑惑的。
然而回到家,洗漱的時候就被男人從後面抱走的時候,她才發現。
他說的早點睡,和自己說的早點睡,完全是兩個意思!
……
後面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