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某戶人家的洗衣機在工作,沒過多久,一道髒水從天而降,嘩啦啦向下傾瀉,有被髒水濺到的人家頓時罵罵咧咧,還有人已經操上擀麵杖咚咚往上跑。
「敵軍還有五秒抵達戰場,請做好準備——」
隔壁小學生又偷玩老媽手機忘關bg,抄著鍋鏟的老媽擰著他耳朵搶手機,小學生哇哇叫著勇敢抗爭誓死不掛機
於市井煙火中,神無撥出一口氣,掀了床墊,找出叼藏許久未用的戶口本以及銀/行/卡,揣上後拉開房門就出去了。
繼續住這裡是不可能的,好歹也是千萬富翁,不能這麼掉價兒。
走廊上小學生與他母親的爭奪戰已經發展成追逐戰,神無接連閃躲,避開母子二人的橫衝直撞。
五分鐘前的此時此刻,神無以為這樣不體面的追逐是屬於別人的,與他無關。五分鐘後,剛走出筒子樓大門的他被幾個拎著鋼棍的花臂大漢追得撒丫子就跑。
「各位大哥聽我解釋,我現在有錢了!」
「又想耍俺們玩?告兒你,今天甭管有錢沒錢,先吃一頓大餐再說!」
這還能行?那當然不行!
奈何幾位大哥今日捶他之心十分堅決,神無遛著人跑邊小縣城都沒能把人甩掉。路過某處院子看見大門口處蹲在路牙子上刷牙的小羅,神無蛇皮走位繞過他,一陣風似的沖了進去。
小羅納悶兒地抻脖子,不等他回頭去追問,就看見跟在後面氣喘吁吁一個比一個臉紅脖子紅渾身大汗淋漓的花臂壯漢。
嚯?幹架啊!
小羅一蹦,跳起身一手水杯一手牙刷擋在大門中間,大喊一聲:「要幹什麼?搞恐/怖活動啊?!」
最後四個字在這裡絕對是高度敏感的嗶嗶詞,花臂大漢們也嚇一跳,連忙止住腳步,帶頭那人還解釋:「小兄弟別誤會,我們跟剛才跑進去那個就是簡單的債務人跟債權人的關係,特單純,真的!」
小羅笑了:「行啊大哥,文化人兒啊。」
帶頭大哥還挺不好意思的,撓頭客氣:「啥文化人兒啊,這不是幹一行愛一行,簡單的法律法規專業用語啥的,不得整明白啊?」
院子裡,神無剛衝進去,正中間那間房的門就被人拉開了。頭髮還滴著水的林莎穿一身絲綢睡裙,歪靠在門框上,一邊擦頭髮一邊笑話他:「業務還挺多,回來就又跑上了?」
外面聲音很大,還在屋裡的時候她就聽了個清楚。
叼藏欠高/利/貸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有些想不明白這個假叼藏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天半夜這人重新回來時,林莎就知道他不是叼藏了。
原以為是誰用了特殊手法偽裝成叼藏混進來別有目的,可現在蜃城消失了,月石也給她了,現在還被幾個催債的普通人攆得滿地跑又是為何?
想到那天看見的空氣都被撕裂的畫面,林莎眯著眼歪頭看他。
這細微的動作,落在看見她穿著時就已經色心大動的神無眼裡,那妥妥地就是主動勾/引了。
神無也眯著眼,腳下在一步步靠近,面上卻一本正經地說:「哪能啊老闆,這不是幾位大哥脾氣太暴躁,連讓我證明一下自己千萬富翁身份的機會都不給,所以才跑這兒來找老闆救命嘛。」
林莎穿的是淺草色吊帶加半透明開衫長袖的兩件套睡裙,披散著及胸長發,有水珠滴落浸透了胸口處,惹得裡頭的景色若隱若現。
再加上她此時側身懶洋洋靠在那裡,還眯著眼面上帶笑斜睨著他,怎麼看怎麼有女人味兒。
神無早在看見的第一時間就心頭砰砰亂跳,腦子裡瞬間浮想聯翩。
說起來,這妞長得是真好,身材還他媽賊性感,又能打又能跑,還會蔫兒壞地耍人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