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等自是紛紛亮出武器打作一團,一時間鏗鏘之聲不絕於耳,寒光陣陣偶有血花濺起,當真是熱鬧非凡。
因為天然就對青山劍派有好感,第一次圍觀吃瓜的周小姐十分投入,看見陳峰等人受傷,便揪著千機胳膊滿臉擔憂地探頭探腦,看見黑衣老頭等人受挫,便眉開眼笑無聲鼓掌。
千機看她對打鬥場面接受良好,也沒再關注她反應,而是將注意力投放到了下面十幾人的混戰中。
陳峰內力渾厚劍招高絕,然而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越到後面他受到的桎梏就越大。四名同門後輩都被黑衣人握在了手裡,黑衣老頭兒看似始終在與他單打獨鬥,實際上但凡陳峰有了佔據上風的趨勢,旁邊就會有黑衣人往四名被擒弟子身上捅上一刀。
發出的痛呼聲傳入陳峰耳中,便會讓他難以剋制地分神。
到最後,四名弟子把嘴都咬爛了也不肯發出痛呼聲,陳峰卻依舊不可避免地被黑衣老頭兒壓著砍了一刀又一刀,渾身血花四濺,卻偏不給他來一刀痛快的,顯然是在羞/辱洩憤。
周小姐已經捂住嘴無聲哽咽著,眼淚花子都在冒了。她想讓千機出手幫忙,可陳峰那樣厲害的青山劍派下一任掌門都被壓著打,千機如何會是這些人的對手。
她便只是努力瞪大眼睛,透過模糊的淚水去盯著那些黑衣人看,試圖將他們的臉都牢牢記住。
「陳峰,你也有今日!」
陳峰倒在地上再起不來,只是歪著頭看著被壓迫著跪在姻緣樹下的四名弟子,眸光閃爍著愧疚,對老頭的言語刺激絲毫反應也無。
這樣的反應,讓老頭很是覺得無趣,一腳踩在陳峰臉上碾動著:「青山劍派,也不過如此。」
手中所持的彎刀鋒利的刀尖抵在陳峰脖頸處,老頭彎腰吐了口唾沫,得意地恨聲道:「放心,知道你陳某人對待門下弟子最後寬厚關切,老頭子我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一會兒就送他們下來陪你。」
冷笑一聲,手腕一轉,彎刀的刀刃便直直往陳峰脖頸上剁去。
周小姐再忍不住,顫抖著捂住眼睛,死死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捂住眼睛的她自然沒看見,那原本該直接將陳峰腦袋剁下來的彎刀瞬息之間化作飛灰,隨著越發凜然的夜風飄揚散去。
躺在地上渾身劇痛到失去知覺,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只能閉眼等死的陳峰忽感臉上有什麼細沙似的東西,落在臉上傳來些許癢意。
下一瞬,踩在他臉上的腳匆匆離開,還不等陳峰反應過來睜開眼睛,就聽見場中忽聞十幾道充斥著驚恐的低呼慘叫聲。
陳峰倏然睜眼,不過短短一個睜眼的功夫,就發現場面陡然逆轉。原本身為刀俎的十幾人紛紛四肢扭曲軟倒在地,而本該為魚肉的門下四名弟子,這會兒竟突兀地成了唯四還跪著沒有躺下的人。
四名滿身傷痕滿臉血垢的弟子面面相覷,茫然四顧。
片刻後,四人終於反應過來,當即連滾帶爬起沖向陳峰處。
「師父!師父你怎麼樣?快吃藥!」
「大師伯?大師伯你還好嗎?」
「緣師弟,你把大師伯扶起來,水呢?你們身上有水沒有?!」
四人顧不上自己的傷勢,第一時間將陳峰託著餵下藥丸,又往他還在噗噗冒血的傷口使勁灑藥試圖止血,另有八字鬍的趙師叔匆匆盤腿坐在陳峰身後,強行提氣為他運功療傷。
如此忙碌一番,陳峰的傷勢好歹暫且止住了。陳峰抬手,讓四人勿要繼續,「先自己運功療傷。」
自己費力爬起來,單膝跪地,勉強拱手朝四周一禮,嗆咳著朗聲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不知前輩可否現身一見?」
樹冠上,周小姐聽見陳峰的說話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