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衛衣是下午五點鐘左右來的,李斯年在他進店的第十分鐘端上了第一道菜,後面的菜陸陸續續的上,兩個多小時接近三個小時,才把這五十道飯菜都上完。
最後一道菜上桌,黑衛衣趁著熱嘗了兩口,大概是差不多吃飽了,只嘗過味道他就放下了筷子。
李斯年快累癱了,他坐到黑衛衣對面,整個人坐的歪歪扭扭的。
不過就算累,他也不忘問第一位顧客他家菜的味道怎麼樣。
黑衛衣回答:「非常好吃,說實話在進你這間小店之前,我完全沒料到你們家菜味道這麼棒。就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家路邊小店該有的味道。」
李斯年看了一眼最開始上的那幾道基本已經空了盤的菜,知道他不是敷衍自己,彎唇笑了笑。
「謝謝,本來還覺得做了這麼多菜好累,被你這麼一誇,感覺也沒那麼累了。」
黑衛衣又開始笑。
李斯年撐著椅子坐直了些,「那您吃完了?剩下的要打包嗎?」
「要。」黑衛衣回答地乾脆,沒拿什麼有錢人的架子,還真應了李斯年的要求,要求剩下的菜全部打包。
不過比較煩人的是,他說:「麻煩老闆幫我裝一下。」
李斯年應了聲好。
把剩下的菜一一裝好,黑衛衣終於捨得從座位上站起來了。
他接過李斯年手裡的兩大袋餐盒,留下一句『下次還來吃』就離開了。
李斯年收拾了下桌子,去看了收款記錄,卻發現黑衛衣多給了500。
500,對一個小飯店可不是小數目,他連忙追出去想把多出來的錢退回去,卻發現飯店外空空如也,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
李斯年只好作罷。
今天開張第一天,雖然只接待了一個顧客,但是把五十道菜都做了一遍,李斯年覺得還是自己累死了。
於是收拾好餐桌後,他果斷選擇關門回家。
飯店離穆林村不遠,但做了五十道菜還走回家的李斯年還是覺得很累。
洗完澡躺倒在床上以後,他迷迷糊糊地想,反正也沒啥人,要不明天放個假吧。
嗯,休息最重要。
在李斯年睡覺的時候,蘇城市中心的某間高檔別墅,一個穿著黑衛衣的年輕人推門而入。
年輕人在門口換鞋,開燈,黑漆漆的別墅中透出一點微弱的光,從死氣沉沉變成了勉強有活人。
別墅很大,上下兩層加起來得有五百平米,可房子裡似乎只住了黑衛衣一個人,連個傭人都沒有。
本該是很孤獨寂寞的場景,黑衛衣卻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明顯是習慣了這樣一個人生活。
或者應該說,他很享受這樣一個人的生活。
穿著黑色衛衣的年輕人把兩兜子餐盒拎進廚房,開啟冰箱,他很耐心地一盒一盒的把打包回來的菜放進去。
好像他手裡拿著的不是剩菜,而是什麼稀世珍寶。
冰箱被塞滿,那兩兜子飯盒也被放完了,他把塑膠袋隨手摺了折,洗了洗手,脫掉上衣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可惜剛走到一半,擾人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年輕人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走到沙發上去拿手機,在看到螢幕上顯示的聯絡人的時候,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果斷按了結束通話。
然後手機再響,他再掛,再響,再掛,如此反覆了四次,年輕人終於忍不住接起了電話,語氣意料之中的不好,「幹什麼?叫魂啊?」
電話對面的人一點都不為年輕人的態度而生氣,反而嬉皮笑臉,「容軒,沒睡呢吧,忙得不,想不想跟兄弟我喝兩杯?」
打來電話的是姜容軒的狐朋狗友之一,叫馬馳,胸懷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