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生長環境不一樣，經歷和成就肯定也會不一樣，生活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裡，要是不早早的逼迫自己長大，去爭去搶，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姜容軒看著李斯年的眼睛，「哥哥不也是一樣嗎？從小接受著精英教育，別人還在為高考發愁的時候，你已經開始一邊學習學校的課業一邊學習處理家裡公司的事，如果你現在還在京市，估計也不比我輕鬆多少。」

李斯年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回想起自己上輩子過的生活，很難不贊同。

「算了，不聊這個了，外面月亮那麼好看，聊這些糟心事做什麼，我們換個話題。」姜容軒問：「哥哥你也不小了，不想談個戀愛嗎？」

「嘶——」李斯年伸手輕拍了下姜容軒的肩膀，「我這是在外面也不得清淨，好不容易沒有長輩催我談戀愛了，你又開始了。」

姜容軒笑，「我這是為你的終身大事操心。」

「那你呢？」李斯年問：「之前馬馳說你有個暗戀了六年的人，真的假的？你這樣的條件還有追不上的人？」

姜容軒沉默了一下，又平躺了回去。

李斯年以為觸犯到了他的隱私，忙說：「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想說這個可以不說。」

「沒事，沒什麼不能說的。」姜容軒望著天花板，「我確實是有一個暗戀了六年的人，說追不上也不準確，我一直沒有出手去追他。」

「為什麼不去追？」

「怕被拒絕啊。」姜容軒自嘲一笑，「我想等自己變得再優秀一點，等能夠控制住所有外在因素的時候再去追，這樣成功的機率更高。」

李斯年笑說：「原來像你這種人間理想面對喜歡的人也會畏手畏腳啊。」

姜容軒偏頭看他，「你覺得我是人間理想嗎？」

「嗯？算是吧。」李斯年說：「那天下午我在公司轉了一圈，公司裡的小姑娘都是這麼說的，她們把你的優點都羅列了出來，我聽著覺得確實是挺理想的。」

「誒，不過你說要等你能夠控制外在因素，這是什麼意思？你怕有人會阻止你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

「嗯，家裡人可能會阻止，因為他是一個男人。」姜容軒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盯著李斯年，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哥哥你會介意嗎？」

李斯年怔忪了一瞬，隨即便恢復正常，「介意？我為什麼要介意？不過確實有一點驚訝。」

看到李斯年臉上確實沒有厭惡之類的情緒，姜容軒彎了下唇，重新看向天花板。

「他是跟我同校的學長，比我大兩屆，那個時候我剛剛以私生子的身份回到原來的家庭，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學校都很受排擠和欺負，有時候連飯都吃不飽。」

「周圍的同學要麼為了討好我原來名義上的哥哥而欺辱我，要麼高高在上的施捨給我善意，再把我落魄的模樣像講笑話一樣講給別人聽，只有他會真情實感的幫助我。」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時光，比我以前跟著我媽過沒錢的日子還要難，要是沒有他，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李斯年點了點頭。

是了，他記得姜容軒是最近兩年才被姜家找回去，在此之前他一直被之前的家庭當做私生子來著。

「原來是這樣。」他說：「確實，如果有一個人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出現，給予我幫助，我也有非常大的機率對幫助過我的人心動。」

姜容軒笑了一聲，「尤其他還長得特別好看。」

李斯年也忘了晚上到底跟姜容軒聊到了幾點，反正時間不短，他們兩個是真的把從小到大能說的事情都說了。

等最後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他高中的時候好像也給一個學弟帶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