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的紫瞳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把黎的姿態和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可能是不太禮貌吧……」
「果然,我們還是出去吧。」
「黎,你要在他面前脫衣服嗎?」
「啊?不是,我是說——」
霜月突然抓住黎的手腕,打斷他的話,「我換個問法,你想要更靠近他嗎?想不受魔法場的影響,隨意所欲地觸碰他嗎?」
黑暗中,她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得蠱惑。
「當然……」
當然想,在夢裡都如此妄想。
後面話黎沒能說出口,因為霜月的掌心之上,一顆紫色的結晶緩緩地凝聚起來。
這是一塊菱形的星曜石,它的光澤比聖徹萊思陳列館裡的星曜石更加閃耀,沒有任何其它光線的干涉,僅僅是純淨的紫色,剔透的晶體中看不見一絲雜質。
這樣的成色,世間罕有。
「只要我把這個熔進你的魔法爐心,我剛剛所說的都可以實現,不過,有一個條件——」
「我答應你。」
霜月忽然笑了:「可我還沒說什麼條件。」
「什麼都行。」黎一把扯開衣襟,露出胸前的魔法爐心。
他的視線虛落在眼前璀璨的稀世珍寶上,幽遠的目光好像透過這顆寶石看著什麼人似的。
「好。」霜月看得出眼前的白魔法師亦入魔不淺,不再多言,手掌輕輕轉動,那顆完好的星曜石便碎成極細的粉末,流水一般緩緩地淌進黎的魔法爐心。黎從未接受過這麼強大的魔法礦石,魔法爐心在消解強大的能量時,會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他只覺得心臟在不停地顫動,一股霸道的力量在胸腔橫衝直撞,惡獸般撕咬著他的五臟六腑。
終於結束的時候,黎的鬢間已經汗濕了,身上也浸濕了一片,但他一直咬緊著牙關,沒發出一點聲音。
☆、that&039;s his terest
「現在,該說說條件了,」霜月並不打算對眼前虛弱的白魔法師伸出援手,任憑他脫力癱坐在地上,「你不會再被任何人的魔法場所傷,自身的魔法也會得到一定程度的加強。這塊星曜石裡已經刻上了我的魔法咒印,如果你做出任何傷害晝的事情,就會受到強烈的反噬。怎樣,後悔了嗎?」
「只是這樣?」黎頗有些意外,澄澈的眸中看不出一絲後悔。
「反噬的強度會根據你的行為來判斷,你可能會因此死去。它的效力,會發揮到你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也就是說,在你漫長的生命裡,會像骨魔的毒藤一樣纏繞著你。」霜月冷冷地說道。顯然,這個有點遲鈍的白魔法師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骨魔的藤蔓一旦鎖定獵物,至死方休。
誰知他反倒露出釋懷的笑容,輕撫著胸口有些灼熱的魔法爐心,說:「這樣正好,如果我做出那種事,我也會無法原諒自己吧。謝謝您,霜月前輩。」
以激怒自己麻煩的學生為代價,好不容易換得了懲罰的機會,以為自己的惡趣味終於能得到滿足時,揚言要懲罰的物件正一臉誠懇地向自己道著謝。霜月感覺這一晚似乎沒有預想中那麼美妙,而且,他能感受到門外某個人的怒氣值正在直線飆升,現在最好不要正大光明地走出這間小屋。
「嘁,真沒勁。你可別誤會了,我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疼愛的學生再使用那麼危險的符咒而已,」霜月悄悄摸到後窗,輕手輕腳地開了一條縫,小聲道:「跟他說我有事先走了,別告訴赤暉我來過,也不知道那狗一樣的傢伙會不會找來……」
話音還沒落下,霜月就像來時一樣,化作一縷黑霧從窗縫飄走了。
黎可沒有夜視的能力,根本不知道人早就溜了,還在納悶她怎麼不自己跟晝說的時候,門倏然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