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步伐從門外傳來,賀茂羂索側眸,再一次隱沒身影,離開了五條宅邸。
隱約間,有不可置信的怒吼從屋內溢位,即使聽不真切,他也知道,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兩面宿儺。
…
船岡山神社。
天上自由瞅著眼前本該是葵祭結束後,天皇與貴族同享的饗宴御品,忍不住朝著身旁的兩面宿儺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帶著她闖入皇宮,破開所有的宮內結界,惹來烏泱泱一大票數都數不清的精英術師,竟然就是為了這麼一桌御宴。
不愧是你,乾飯之王。
天上自由默默在心裡吐槽完,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身前的饗宴上。
赤紅的高壞餐檯上放置著兩樣餐具,木筷和湯匙,其次下來是裝得滿滿的玄米飯。主菜有九:鯛平焼、蒲鉾、零餘子燒、焼蛸、海月
即使他們已經轉換了完全不同的地點,但這眼前的一桌御宴卻還是保持著最完好的狀態,色香依舊。
她很是好奇,這廝是怎麼在帶著她的前提下,保持住飯菜完全不移動,從京都御所到了極北的船岡山巔。
某種意義上,她充分認知到了兩面宿儺的強悍所在。
「不喜歡?」
見她久久沒有動靜,兩面宿儺隨意曲著長腿,支著下頜,猩紅的眸子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問話。
「這不是你喜歡的嗎?」天上自由一愣,不解地反問。
這麼大費周章得來的饗宴,她一直以為是這廝突然來了食慾這樣聽起來,似乎不是?
「饗宴之儀的菜式規格,比神饌高得多。」兩面宿儺語氣隨意,「吃給我看。」
?
天上自由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什麼叫吃給他看?當她是什麼搞笑藝人嗎?
「不吃?」
聽著男人低沉的問話,雖然還是懶洋洋的,但她還是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耐與煩躁。
「你不吃嗎?」天上自由頓了頓,又問了一句。
兩面宿儺聽到問話,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將她從對面扯過抱進懷中,枕著她的頸窩沉聲道:「一起吃。」
說完,他便隨意挑了串零餘子燒。這一種用扦子紮起來的,醬烤帶皮鯉魚肉。
天上自由瞅著遞到眼前的烤魚肉,有些不適應地在男人懷中拱了拱,腰上卻被手臂警告似地一緊,只好乖乖地咬了一口。
好吃。少女眼前一亮。
隱約的酒香配上風味特別的摺醬,焦脆的魚皮下,雪白的魚肉鮮嫩可口,可見烹飪者的水準十分高超。
真不愧是國宴級別的,即使是身處這個堪稱美食荒原的時代,依舊有在廚道上推陳出新,跨時代的人物存在。
天上自由吃得眉開眼笑,原本有些繃緊的身體也鬆懈了下來。
抱著美味同享的想法,少女直接抬手將剩下的半串推至男人薄削的唇邊,梨渦蕩漾,「這個,很好吃。」
因為昂首的姿勢,兩面宿儺垂下眼,輕易便能看清少女因為沾上清油而更顯嬌嫩的唇瓣。言語間,軟滑的粉櫻在淺白河堤間若隱若現,比魚肉更讓他垂涎若渴。銳利的喉結不住滾動,男人緩緩咬上遞到唇邊的零餘子燒,雪白的魚肉在唇齒間反覆廝磨,猩紅的眸子卻晦暗地盯著少女,欲壑難掩。
「砰砰砰-」
天上自由的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起來。
或許是因為兩面宿儺毫不掩飾的直白眼神,又或許是因為這人散發出的野性十足的狩獵氣息都過於,撩撥心絃。
少女忍不住有些慌亂地低頭,避開了男人的注視。
「難吃。」
隨即,低磁的聲音在她微燙的耳畔響起,兩面宿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