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個人雖說是朝中有威望的賓客,秦筠自然也是能夠指定的。
至於說加冠了才能賜字,皇子的及冠禮就不存在這些了。一般來說,皇子的及冠禮一般不是趕著弱冠這個年歲,而是會提前。只有舉行完及冠禮,被賜予字以後才能夠參與朝政。
及冠禮也被意味著可以參與朝政的標誌。
雖說朝中幾位成年的皇子早就參與政事了,但畢竟皇帝身體很好,自然這個及冠禮就趕著皇子們弱冠的年歲進行了。
皇子加冠四次,對於這正賓的人選,沈清和也有些猜測的人選了。
無非是林將軍林書澤,一樹長老,或是秦筠一直敬重的林修竹,再者他也有些不太清楚了。
果然,秦筠說的也是林將軍跟一樹長老,其餘的人……秦筠先是賣了個關子。
沈清和倒是沒有想過有他這個想法,畢竟這個想法太驚世駭俗,太不合禮數了。
秦筠趕走了來為他束髮的人,那這個自然得由他親自來了。秦筠神色柔和,伸出手指勾住了耳畔的一縷髮絲,「勞煩清和了。」
沈清和挑眉,「你確信?」
「自然。」秦筠的聲音沒有一點遲疑。
沈清和也不推脫,示意秦筠坐下。
桌上放的是木梳,沈清和取下了秦筠發間的簪子,髮絲順著沈清和的指尖鋪散開來。發如墨,指尖如玉,纏繞著指尖,端的曖昧。
這樣完全披散著頭髮的秦筠是他沒有見過的,秦筠在他身邊一直是一幅君子端方,清風霽月的模樣,這樣隨意放肆的樣子,是他獨屬的。
這個認知叫沈清和心中無比的喜悅,似蜜糖般絲絲縷縷纏滿了整個心室。
沈清和不知曉別人及冠束髮時是什麼心思,他這會兒只覺得平和極了,他心悅的少年將他從少年步入弱冠之時的第一步交給了他,他唯有做好秦筠的期盼,才不會負君託。
沈清和記著他給秦筠帶了及冠禮的。沈清和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從袖中取出了一個檀木盒。
「及冠禮。」沈清和壓下了聲音裡的期待,含笑看著秦筠。
秦筠猛的轉過了頭,目光灼灼盯著沈清和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我的?」
沈清和笑了聲,回望著秦筠,眸光認真,這會兒沈清和眸裡透出了些壓制不住的戀慕,很認真的對著秦筠道,「秦筠,秦淮之,你及冠了。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替你拿到,我將是你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
這是沈清和第一次很認真的對著秦筠講話。
他將是秦筠手裡最鋒利的刀,替他斬平一切阻擋,這是他五年前就對秦筠說過的話,這會兒他終於有資格說出來了。
秦筠怔住了,這話是他五年前去金陵救了沈清和時怕沈清和不肯接受說的廢話,沒想到沈清和當真了。
秦筠覺著五味雜陳的,但沈清和的眸光是那麼認真,他也回望著沈清和。
良久,秦筠搖了搖頭,「易安,我不要你做我手裡的刀,我身旁自始至終只有我一人,我需你與我比肩。」
沈清和一怔,他知曉了秦筠在講什麼,但他還是順從了秦筠,「好。」
若你需要我為你掃清道路,我就是那把刃。若你是要我與你一同登頂,那麼父母之仇得報,那我就是你身旁只懂釀酒品茶,琴曲詩意,不知計謀人心的文弱書生。
不論在何方,有你就好。
沈清和知曉秦筠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其實他也很意外,他不知曉自己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會願意為一人放棄牆外的肆意。但想到是秦筠,他也就不意外了。
秦筠值得他去付出一切。
沈清和從盒子裡取出了給秦筠的及冠禮,是一隻打磨精緻的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