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玉羅剎資料的人,都知道那種「傷口」不是紋身,而是一種詛咒手法,也即是苗疆三大咒術中的「人之咒」。
「完了?」曲齡問。
「完了……完了……」肥羊抽咽著說。
「很好。」曲齡放手。
肥羊艱難地站起來,吃力地重複:「記住我朋友的話,永遠別看『鏡室』的彩蛋,也永遠不要窺視女煉蠱師的裸體。我把你們當朋友,才會實話實說。有些人已經為這事死於非命,你們好好保重,保重吧!」
他拎起自己的帽衫,搖搖晃晃走到門邊,嘭的一聲撞開門,踉蹌而出。
「忘了,我得付給他諮詢費。」曲齡開啟錢包,抽出厚厚的一疊人民幣,在掌心裡一卷,大步追出去。
我從窗中向外看,曲齡幾步就追上了肥羊,把人民幣塞到他手中。
肥羊並未拒絕,但也沒立刻把錢放進口袋,而是攥著滿把的人民幣橫穿馬路。
冷不防,一輛由東向西高速駛來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咆哮著撞上了他,瞬間將他卷飛至高空,並在空中連翻了十幾個跟頭,然後沉重地落地。那疊錢在他被撞飛的瞬間脫手,從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如一場鈔票的「雨」。
我的臉緊貼在玻璃上,立刻想到了肥羊、肥羊的朋友學霸說過的同一句話——「別看『鏡室』的彩蛋」。
第121章 親歷稜鏡靈魂分解(1)
我趕出去,飛奔到肥羊身前。
他呈大字型平躺在路中央的雙黃線上,帽衫枕在後腦,已經被鮮血浸透。
曲齡也跑過來,我們並肩看著已經沒有呼吸的肥羊。
「是意外,一定是意外。」曲齡臉色鐵青,胸口不停地起伏。很顯然,她對自己說的話也並不相信。
「這是苗疆煉蠱師的詛咒,不管過去多少年,只要觸碰,就會應驗。」我說。
血膽蠱婆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我並未看見玉羅剎的裸體,只是那白玉床底部一個模糊的剪影。所以,我並未真正觸犯女煉蠱師的禁忌。
那輛法拉利車已經剎住,開門走出來的一對年輕男女滿身都是酒氣,連走路都不成一條直線。
「不長眼睛……過馬路不走人行橫道線,不懂交規……撞了也白撞。我們是,我們是法治社會,一定要懂法律,一定要懂交通法……作為,作為一個好市民,一定要向濟南交警學習……敬禮,向濟南交警敬禮!」那裸著上身的光頭男青年靠近我,酒氣直噴到我臉上來,並且搖搖晃晃地向我敬禮。
那女的則走到肥羊身邊,伸出腳尖,在他身上連續輕踢著,嘴裡亂叫:「起來,起來,碰瓷碰到老孃這裡來了……起來,要錢就給你錢,躺在這裡找死嗎?起來……」
曲齡皺著眉頭,雙臂一振,就要發作。
我及時地用眼神制止她,把她拉到路邊來。
「走吧,我會通知專人善後。」她說。
遠處,有警笛聲響起,幾百米外亮起了急速閃爍的警燈。
我和曲齡隱入黑暗,抄小路向北,先拐到利農莊路上,然後繞了個大圈子,再回到山大路、山大南路路口上來。
「就算是意外吧,在濟南,每天發生這種醉酒駕駛的交通事故十幾起,很多市民都麻木了,從濟南新聞中看到,最多不過嘆息幾聲。」我安慰曲齡。
事實的確如此,濟南的夜生活逐漸豐富,聲色犬馬之地也越來越多,年輕人自控力差,總是忍不住犯低階錯誤。
曲齡摸著發梢苦笑:「真不該逼他說的,華裔的駭客高手本來就不多,像他一樣有原則、不胡來的更少。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了。」
我記起了肥羊慘死的樣子,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怪我,怪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