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全球的江南古城大屠殺事件中,那座古城的護城河、城門、城牆、碉樓等防禦設施完備,守軍武器精良,指揮者排程經驗豐富,策應友城也準備妥當……在這麼多有利條件下,古城仍然短時間內失守,淪為敵寇肆虐踐踏的菜地。
世人只知道譴責守軍無能,誰又能深入去想,那些赤膽忠心的鐵血軍人只是肉眼凡胎,如何能抵禦神出鬼沒的扶桑奇術師偷襲?
同樣,今日的大明湖鴻門宴上,宴席未開,鬼面伎部隊已經悄然潛入,戰鬥早就分出了勝負。
「鬼面伎部隊總部在哪裡?」我問。
那人眼中迅速掠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眼神,立刻回答:「就在駐軍總司令部地下。」
我明白他的意思,按照他的判斷,我們這些人主動找鬼面伎部隊求戰,等於是上門送死。
「夏先生,你想做什麼?」靜官小舞苦笑,「如果你想一舉摧毀鬼面伎部隊老巢的話,還是提早打消這個念頭吧。為了這個戰術目標,有近兩百勇士已經橫屍萬人坑。」
我略略思索,低聲回應:「在敵方大包圍之下,要想活著離開,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反手插入敵人心臟。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生路。」
土地奶奶冷笑:「插入敵人心臟?說好說,做起來談何容易?」
「我能帶路,我能帶路——」那俘虜舉手示意。
「好,那我們就決定了,今夜集合全部力量反襲佔領軍司令部。」我說。
當我背過身去避開那俘虜的視線向靜官小舞使眼色的時候,她立刻會意,微微點頭:「好吧,就依你說的,今夜調集全部人馬,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
土地奶奶冷哼了一聲,對我們的決定嗤之以鼻,卻又懶得爭辯。
那俘虜看到了生機,再次大獻殷勤:「我知道有條暗道直通司令部內圈,能避開外圍三道崗哨。」
「好吧。」我向靜官小舞點點頭。
她向前一步,和顏悅色地面對那俘虜。看她的樣子,似乎又有話問對方,所以那俘虜老老實實地垂下雙手,等她開口。
陡然間,靜官小舞右手一拂,手指如琵琶輪彈一般掠過那俘虜的喉結,本來嵌於喉結上的指甲哧的一聲穿體而過,由俘虜後頸射了出去。
那俘虜雙手徒勞地在空中揮舞著,瞪大了眼盯著靜官小舞,根本不相信對方會突然間痛下殺手。
「你做得很好,已經把我們的計劃傳遞給總部。現在,你已經沒用了,你說的那條暗道肯定是機關重重,就等著我們上套。中國人沒有你們想得那麼蠢,尤其是奇術師與奇術師之間的戰鬥開始時,死的一定是你們日本人——中國人是師父,日本人是徒弟,你應該很少聽到『徒弟能殺得了師父』這種笑話吧?」我淡淡地告訴他。
其實我早就發現他的手指虛按在褲袋上,無名指、小指不停地敲擊,正在透過一種特殊的方式傳遞訊息。
「攻擊司令部」是幌子,虛晃一槍後,敵人就會布重兵於彼處,其它地方防守鬆懈,給我們可乘之機。
俘虜仰面倒下,雙手顫抖著,又想去敲擊褲袋。
我踏上一步,右腳踩在他的左手背上。
「你們……中國人,狡詐……」俘虜至死不能瞑目,因為他太低估了中國人的智商,也太高估了鬼面伎部隊的奇術水平。
俘虜死了,我和靜官小舞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敵人的大包圍已經展開,反襲敵人心臟的「大膽剜心」計劃又無法實施,我們總不能在這裡引頸受戮吧?
只要看過濟南城市地圖的人都會明白,鐵壁合圍一開始,城內幾乎沒有可以供人匿藏之地,更沒有能夠據險頑抗的工事型建築物。大明湖沿岸一片坦途,是裝甲車、機關槍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