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說自己懂的事,不說不懂的事。要問日本人的心思,那就得去找刀神了。」白芬芳笑著回答。
酒是好酒,一開瓶即散發出沁人心脾的醇香。
「好酒。」紅袖招搶先稱讚。
白芬芳的長睫毛忽閃了一下,正色宣告:「二位,這酒中無毒,我以自己的性命擔保。我既然要開這樣的好酒招待貴客,就不會有其它想法,否則乾脆開一瓶三千兩千的酒就好了。」
兩個女孩子都極漂亮,也極聰明。她們說的是最普通的話,可一切猜忌、疑慮、澄清、表白都在不言之中。
白芬芳斟了三杯酒,端起一隻杯子,向我和紅袖招亮了亮,然後一飲而盡。
「我只關心驅使刀神的那些人究竟是何來意。」我說。
在白芬芳斟酒的同時,我和紅袖招也各端起一杯酒,仰面幹了。
我從未喝過這麼好的酒,酒一入喉,即讓人渾身舒泰,想要擊節讚嘆。可是,真正要贊,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表達此刻的感受。
「那沒關係,等書神到了,他一定能回答你的問題。普天之下,似乎還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呢。」白芬芳說。
美酒容易醉人,但我只喝了一杯,腦子無比清醒,立刻反應過來:「難道……燕王府八神將裡的『書神』就是百曉生?」
白芬芳深深點頭:「正是。」
我不禁撫掌苦笑,這才意識到,燕王府對於濟南城的控制早就開始了,只不過本地江湖人物訊息閉塞,根本沒有意識到。
現在,我心裡馬上產生了另外的疑問:「對於百曉生的真實來頭,秦王、連城璧知不知道?」
一山不容二虎,天下不容雙龍。
看現在的發展局勢,秦王與燕王府之間必有一戰。如果「書神」百曉生對於秦王會的內幕瞭解透徹了,那麼秦王未戰先敗,已經輸了一半。
「有趣,有趣,有趣極了。」紅袖招輕輕鼓掌。
今晚的鞭指巷一會,連城璧本該到場,可現在她既沒有電話,也不見人影,不知哪裡出了岔子。
白芬芳的出現,又將亂局攪得更亂,亂成了一鍋糊塗粥。
「喝酒吧。」白芬芳再次斟酒。
「我真的很佩服燕王府,坐鎮京城,遙控濟南,在所有人沒有察覺之前,就已經把手伸到這裡來了。白畫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要什麼?」我採取這種問法也是處於無奈,因為我已經沒有多餘精力去揣摩白芬芳的行事路數了。
「我們?」白芬芳用尾指的指甲沾著瓶口的一滴酒,在吧檯上畫了一個大圈,「都要。」
紅袖招倒吸了一口涼氣,本來伸手去端酒杯,可指尖不停地顫抖,險些將酒杯碰倒。
「我們全要,你們有意見嗎?」白芬芳又笑了,唇如塗朱,齒如編貝,笑靨如花,媚眼如絲。
紅袖招連連點頭,卻說不出一個字。
「包括你,我們全要。」白芬芳用酒痕未乾的小指輕巧地指向我。
「抱歉,我是非賣品。」我冷冷地說。
幫她肅清刀神,是我願意做的一件事,但真要加入燕王府,那就是她的痴心妄想了。
「我直說一件事,你就會像小鐵釘遇到大磁鐵一樣,乖乖聽我們指揮,你相信嗎?」她問。
我毫不客氣地冷笑著回答:「那倒是未必,除非,白畫神你是變魔術的。」
燕王府、秦王會都明裡暗裡向我表達了招募之意,但都被我拒絕了。我任何時候都只遵循自己的主觀意圖行事,不接受其它勢力的威逼利誘。
此刻,我不相信白芬芳能變出什麼新花樣來,藉以控制我的行動。
「畫個畫給你吧,看圖說話,更直觀一些。」白芬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