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趙小四。
她斂了身上的逼人氣勢:「此等能人異士,必不會輕易出手。你既有求於人,怎麼也該親自去說。」
「親自去說也沒用,天墨只聽王爺的話,」在趙明錦唇角微動,要說出『那你應該去找葉濯』之前,高齊又接著道,「可是王爺只聽娘娘的,只要娘娘親手將信遞給天墨,天墨不敢不應。」
趙明錦用一種極盡憐憫的目光瞟了他一眼:「年紀輕輕眼力就這般不好,也是怪可惜的。」
「……」
入夜,景毅過來取走了趙明錦的行裝。
翌日一早,趙明錦與葉濯輕騎離府。
天色明朗,雲淡風輕,是個打馬出行的好日子,趙明錦原本心緒頗佳,奈何在臨近北城門口時,讓她看到了安慶郡主。
大半個月過去,那額間一點硃砂仍舊紅艷,讓她不由想起前兩日季二喝大時說的話——
將軍,那安慶郡主整日頂著你給點的脂四處招搖,鬧得諸多官眷都在私下裡笑話你,說你只懂打仗,不懂文墨。
趙明錦是不懂那些風雅東西,也不怕旁人說,但安慶郡主這般有意為之的挑釁,實在是欺人太甚。
她停下腳步,偏頭看葉濯:「王爺真不喜歡安慶郡主?」
葉濯哭笑不得:「還是不信我?」
「不,信你,」她把韁繩遞過去,又活動了下筋骨,「我去處理些事。」
時辰尚早,文房四寶的鋪子裡除了掌櫃的,只有方進去的安慶郡主一行。
許是聽到腳步聲,安慶扭頭往門邊看了眼,在看清來人後登時怔住。
對視片刻,她先移開了目光:「今日沒什麼想買的,我們走。」
現下知道怕,實在晚了些。
趙明錦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也不說話,只眸色寒涼地將她看著。
幾個下人走上前來,已不見那日在刑部公堂上認下一切的小丫鬟。
「你是何人,竟敢擋我家郡主的路,再不讓開,我……」
趙明錦輕輕一笑:「小丫頭,問問你家郡主我是何人,問清楚了,再想想該用什麼語氣同我說話。」
安慶郡主收了往日柔弱無助的模樣,神色有些尖酸:「王妃娘娘真是好威風,連個下人也欺負。」
趙明錦無所謂地嗯了聲:「我不僅要欺負下人,還要欺負你這個主子。」
聽得兩人的身份,掌櫃的早已嚇得躲起來,想來是怕「神仙」打架,他這個「小鬼」遭殃。
趙明錦話不多說,直接從懷裡摸出條巾帕,走到桌案上用熱茶浸濕,也不管安慶的臉色如何難看,一步又一步地朝她逼近。
「你、你想做什麼?」她臉色又是一變,臉上終於浮現出幾絲懼怕,一邊後退一邊瞪著身側的丫鬟,「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攔住她!」
主子吩咐,丫鬟們不敢不從,正要上前,趙明錦一記眼刀過去,眸色帶著久經沙場的狠厲與嗜血,只輕輕一瞟,丫鬟們立時怔在了原地。
安慶被逼到角落,脊背緊抵著身後的書架,身子已經控制不住顫抖,不過沒喊叫出聲,倒還算個有骨氣的。
她渾身的重量壓在上面,在那書架將倒未倒之時,趙明錦陡然出手按上了她肩頭。
手上力道極重,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掙不開分毫。
「趙明錦,」她聲音尖利,「今日你欺我、辱我、傷我,我永昌侯府絕不會善罷甘休,他日……」
趙明錦懶得聽她廢話,另一隻手夾著帕子一把扣向她額頭,上下左右狠狠擦了幾個回合,待那硃砂擦盡了才收手站好。
安慶郡主捂著額頭,眼眶通紅,眼睛恨恨地瞪著她,強咬著下唇沒有哭。
「分明是隻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