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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得應聲,他繼續抱怨:「你我只是夫子,能做的就是將畢生所學傳授給學生們,至於其他,我們管不了。而且你看,經年下來,也沒人來管不是麼?」

說到這裡,莊夫子終於停下了腳步,他從架上抽出一本書來,怔怔地看了許久。

終於,寂靜的庫房內響起了他的冷呵聲:「管不了,沒人管,」聲音說不出的森寒與滄桑,「是啊,誰讓我無權無勢,誰讓我貪生怕死,誰讓我……」

話沒說完,他將書冊扔回去,頭也回去的走了。

劉夫子看著他沉入黑暗的背影,嘆息一聲:「何苦為難自己。」

待他二人走遠,趙明錦站直身子,指尖輕點下顎。

「我這才來了幾日,與他話都沒說過一句,三更半夜還得帶人來抓我,」她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該說他煞費苦心,還是莫名其妙?」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的更新時間徹底亂了套,是因為人家五一勞動了兩天(上班兩天,假期還沒開始,都要結束了……),總之明天開始就早六點更新了喲~

第38章 、037

趙明錦此來本是為了尋找景流的下落,按照向學監所說,景流在琴技畫藝上頗為出眾,甚得莊夫子青睞,已被莊夫子引為了知己。

如此想來,朋友的朋友,怎麼也沒有成為敵人的道理。

不過她現下的身份是石紅凝,石相的義女,莊夫子暗地裡給她設局,看似是與她作對,實則是想以一己之力對抗石相?

若是存了這麼大膽的想法,那可真是敢想又敢幹。

「阿錦,」她正出神間,葉濯開口喚她,「隨我來。」

趙明錦跟著葉濯繞到庫房後側,見他輕而易舉地推開了一扇窗,且身形利落地翻了進去,落地無聲。

回身時,還朝她遞了手出來。

趙明錦心中疑惑,卻也知曉此刻不是計較的時候,右手搭在他手上,腳尖輕點地面,隨著他掌心力道收緊,閃身鑽了進去。

待她站穩,葉濯也沒有鬆手,只是徑直拉著她穿梭於書架之間,邊走邊道:「字條上的筆跡我已查清,是莊夫子。」

趙明錦已經完全不驚訝了:「剛看到時險些以為是你寫的。」

「莊夫子仿的是景流的筆跡,景流自幼跟在我身邊,讀書習字是我教的,字跡確實與我的相像。」

原來如此。

「不過他費盡心機地仿景流筆跡做什麼,試探我?我若是真的石紅凝,根本不可能認不出來,不過我是個假的,也沒認出來,」她嘖嘖兩聲,感慨道,「讀書人的行事作風,果然不是我能理解的。」

葉濯忍不住輕笑出聲,回頭看了她一眼,:「阿錦若真是石紅凝,看到字條會怎麼做?」

「要麼直接找向學監,問問這字條是什麼意思,要麼直接去後山。左右我是石相義女,書院裡沒一個人敢得罪我,」話音一頓,她轉念細想,「也不對,石相那般老謀深算,奸詐狡猾的,恐不會全然信任書院的人,許會讓她暗查罷。」

後來她既沒有去找向學監,也沒有去後山探查,所以莊夫子這是沒確定下她的身份,一計不成又來一計?

不過他對她身份有疑,自己暗中觀察就是,全然沒必要拉上旁的無關人等。上次若不是在院外遇上葉濯,她深夜離開書院,怕是會鬧到全院皆知。

自她來後,向學監總是有意無意地用話試探,若讓他發現她行止有古怪,免不了更要生疑。

他們對她的身份,似乎都存了疑慮,為何要對一個武舉課先生這般小心謹慎?

難不成石紅凝此來做先生只是個幌子,左相其實暗中吩咐了她旁的事情?

繞過一排書架,兩人停在莊夫子方才停過的位置上,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