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2頁

「此事父皇亦想到了,命石啟明、陸昭年與當時的左丞分掌文、武與刑獄,而當時的右相,」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右相,可做最終決斷。」

一個人的權勢,竟然凌駕於其他三人之上。

「看來先皇很信任他。」

「不錯,」葉濯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向了天邊,「但父皇駕崩兩年後,他卻生了反心。」

第69章 、068

當年,趙明錦拔得武試頭籌,御前賜官時,朝堂文武百官之首就已經是如今的左右二丞。

或許是皇家曾明令禁止,亦或許是他們自知此事忌諱,不敢多言,所以她在京任職一年,從未聽人說起過四相輔政的事。

葉濯今日提起,語氣雲淡風輕的,宛若在講旁人的故事。

趙明錦將手覆在他手背上,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

當年的右相馮檢,權勢地位高於另外三人,於政事有決斷之權,所以明面上看去,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實際上,小皇帝的權力怕都不及他。

自古以來,權欲薰心者不在少數,想要抵得住權力的誘惑,難。

幾年前,皇帝尚且要受他掣肘,葉濯身為一個沒甚實權的王爺,既要扳倒他,還要護住皇上與太后,難上加難。

先皇駕崩後兩年,葉濯就發現了他的反叛之心,卻又用了兩年才肅清叛臣,其間生死波折,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曉。

「葉濯。」

「嗯。」

「你有事瞞我。」

雖然這時候說這個有些不該,但趙明錦實在不喜歡這種與真相隔層窗戶紙的感覺,必須得捅破它。

「謀朝篡位,按律當斬首,誅九族。聖上仁德愛民,或許不捨得誅他們九族,但夷三族定免不了,」她想不通的就在此處,「帶頭作亂的都被殺乾淨了,錢炳文是在為誰賣命,舉薦我入武試的人又是誰?」

唯一的可能,就是葉濯為了朝堂穩固,放過了一些跟著馮檢小打小鬧的「牆頭草」官員。

這種官員向來膽小難成事,撿了一條命,應該燒香拜佛感恩戴德才對,怎會還存著謀逆的心思。

說不通。

況且葉濯連錢炳文都沒放過,可見當時用的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雷霆手段,他沒想過給那些叛臣再來一次的機會。

「是兵部的一個小官,」葉濯今日既已將當年的事說與她聽,就沒打算瞞她,即便她不問,這些也是要說的,「錢炳文的表侄是這人家中的管事,而這人曾受過馮……右相恩惠。」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她撇嘴,「馮檢人都死了還甘願為他辦事,這人是傻的麼?」

「他沒死。」

趙明錦實實在在的震驚了一剎。

葉濯偏開了頭,所以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但他出口的語氣卻染了幾分複雜,語調也比方才慢了許多。

恍似不想再說,或者是不知該怎麼說。

「只是被囚禁著,乾元元年,皇上大婚,大赦天下,他被免去死罪,流放幽州了。」

「……」這與放虎歸山有何差別,「你竟也同意了?」

葉濯唇角微微抿起,眸色暗淡,如幽泉如深海,讓人探不清掩藏其下的究竟是什麼。

他沉默著,沒再說話。

談及當年事,葉濯變得有些奇怪。許是記憶不大好,不願意多回想罷。

不過時已過了六年,幽州又不是什麼好地方,那人也不見得能活到現在。

趙明錦沒追問,也不想葉濯再因往事而不開懷,她轉了話題:「我記得,聖上大婚後不久長嶺戰事便起了,你說你那時不在長安,是去哪兒了?」

「朝堂已然無事,我……」他聲色一頓,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