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昨晚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地上,絮絮叨叨聊了許久。
難得遇上一個女孩子,自己又對她很有好感,蘇櫻開啟了話匣子,基本上都是她在說,江凝紫在應。
雖然沒能知曉江凝紫的一些事情,但蘇櫻依舊說得很開心。
她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敞開心扉地和人聊過天。
蘇櫻的十幾年人生,接觸最多的就是她的義父,當然,她最怕的也是她的義父。
在江凝紫面前,她多次提到了對義父的恐懼,但是具體的事情,她並沒有透露一個字。
這就使得蘇櫻義父在江凝紫心中是一個非常模糊的形象,她並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做過什麼惡事,只能從蘇櫻的反應中猜測他大概不是好人。
和西門吹雪分開後,多日難見一人的江凝紫,自救下李山之後,每日都會遇見不同的人。
昨日她遇見蘇櫻,不管何時遇見美人,都是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
今天就不是這樣了,走在前往蘇櫻所住幽谷的路上,江凝紫迎面遇上兩個人。
距離很遠的時候,她就發現這兩個人都身懷武功,只是他們走路姿勢縮手縮腳,看起來像陰溝裡的老鼠。
「昨天那批貨的模樣可真不錯!」
「可惜門主不讓動,不然……嘿嘿……」
這兩人悄聲討論著什麼貨物,武功比他們高出許多的江凝紫聽全了所有,只是猜不到他們的未竟之意。
當正在說話的兩人注意到不遠處的江凝紫時,他們立即止住了話頭。
昨日才梳洗過的江凝紫面容白淨,瘦削的臉上稜角分明,些許的稚氣削減了她的鋒芒,使她帶著一種雌雄莫辨的美。
頭上的髮髻和身上的裙裝表明她的性別,身上的藥簍說明她的身份。
這兩人都穿著一襲黑衣,披了件同色斗篷,上面繡著精緻的金色動物圖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們雖穿著富麗華貴,但容顏各有各的猥瑣醜陋,且行為舉止輕佻。
其中一人走上前,摸了摸自己唇邊的小鬍子,一雙鼠目黏著江凝紫的身體上下掃視,「小姑娘,這裡是無牙門的領地,你闖進來,哥哥們可要好好教教你規矩!」
說著他快步向江凝紫走去,伸手欲捉。
江凝紫握緊殘影的劍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想給他一個教訓。
突然聽他提到「無牙門」,江凝紫忙掩了神色,撇開頭,後退幾步,避開他的手。
在他再次伸手前,江凝紫將手抱在胸前,繞了半圈路,笨拙地悶頭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跑去。
察覺到江凝紫逃跑的方向,兩人哈哈大笑,像貓逗老鼠似的道:「哎呦,妹妹你快點跑啊,哥哥來追你啦!藥簍背著累不累,要不要哥哥幫你背?」
眼下他們正無事,並不急著捉住江凝紫,饒有興致地陪她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
這正中了江凝紫的下懷,從這兩人的表現,李村長曾說附近屢有村民失蹤,似乎與無牙門有關。若是無牙門上下皆是如此角色,那他們幹出來這種事也實屬正常。
現在江凝紫擔心的是他們口中的那批貨,就是近幾日失蹤的村民。
許多門派練了武功,便有一種高普通百姓一等的錯覺,覺得自己凌駕於他們之上,可以任意處置他們。
不知他們會如何處置那些失蹤村民的江凝紫覺得自己既然正好碰見上無牙門人,便藉此機會探探這無牙門究竟。
故意放慢速度的江凝紫左腳一崴,順勢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
「你們不要過來!」她慌忙後退幾步,面露驚惶,雙手在胸前搖晃,試圖阻止這兩個人靠近。
「小妹妹躲什麼,哥哥帶你快活快活!」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