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不再說話,被江凝紫揭穿的她,臉色比江凝紫還要白,雙目已滿是淚水。
她走到魏無牙的人頭前,恭敬地彎下腰,拜了又拜,伸出發抖的右手,覆在魏無牙那張比惡鬼還要醜陋的臉上,闔上他的雙眼,雙手接過江凝紫手中的人頭。
「我很抱歉。」江凝紫沉聲道。
蘇櫻捧著魏無牙的人頭,他永遠閉上了那雙泛著狡猾狠毒光芒的眼睛,之前種種難以忘卻、印在靈魂深處的恐懼好像隨著他的死亡一起消失了。
原先蘇櫻只想著要逃離魏無牙,逃離「天外天」,現在魏無牙身死,無牙門也將不復存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後面該去做什麼。
「他就是你義父?魏無牙?」蕭飛雨只看了一眼魏無牙的相貌,便直接跑到旁邊嘔吐去了。
等她緩過勁來,見蘇櫻仍捧著魏無牙的頭顱不動,便問:「你不去埋了他嗎?」
蘇櫻轉頭去看江凝紫,想詢問她的意見,找了一圈都不見她的身影,忙問蕭飛雨,「凝紫她人呢?」
再次被江凝紫留下來守著蘇櫻的蕭飛雨道:「她去關人的石洞那兒了。」
被蘇櫻激著去尋魏無牙的蕭飛雨,有熟悉「天外天」地形的蘇櫻引路,以比跟隨押送姑娘隊伍來此的江凝紫更快的速度趕到關人的石洞。
越靠近石洞,躺在地上沒了氣息的無牙門人便越多。
等她二人到達石洞門口,正好有一個姑娘沖向她們,身後跟著在江凝紫離開後來到石洞的三個無牙門人。
蕭飛雨將蘇櫻和那個姑娘擋在身後,掏出煙管與他們戰做一團。
自知自己此刻毫無用處,甚至會拖累蕭飛雨的蘇櫻,拉著那姑娘跑離石洞。
「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蘇櫻審視眼前的姑娘。
石洞躺了一地的無牙門人,動手的極有可能是江凝紫。若是她在這裡,怎麼會眼睜睜看著這姑娘被人追逐?
「我是秋蓮,」姑娘反問道,「你又是誰?」
「蘇櫻,」蘇櫻沒心思與她周旋,伸手比了江凝紫的身高,問秋蓮,「你見沒見過一個這麼高的姑娘?」
秋蓮左手攥緊藏在右手衣袖的鑰匙,警惕地向後退,「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以蘇櫻的性格,她不會問得如此直白,可她心憂江凝紫的情況,哪有心情循循善誘,套秋蓮的話?
「她是我的朋友,」見秋蓮將信將疑,蘇櫻掀開衣袖,露出戴在手腕上的袖箭機關,道:「說和死,你只有兩個選擇。」
解決完三個無牙門人的蕭飛雨找到她們兩個,就見蘇櫻正在威脅秋蓮。
將秋蓮拉到身後,蕭飛雨握住蘇櫻的手腕,「你這是在做什麼?」
蘇櫻目光沉沉地盯著躲在蕭飛雨身後的秋蓮,「她不肯說凝紫的下落!」
凝紫、凝紫,她終於在江凝紫不在的時候,將藏在嘴裡許久的稱呼脫口而出。
蕭飛雨一向對女子溫和有禮、耐心十足。
知蘇櫻心焦江凝紫,難免失了分寸,她沒有出言責怪,轉身對秋蓮道:「她說的姑娘是我二人的朋友,我們急著尋她。姑娘若是見過她,能否告知我們她的下落?」
「你們真的是她的朋友?有何證據?」比她們年長幾歲,閱人不知凡幾的秋蓮看到她們的反應,其實已經信了她們的說辭。
只是人心難辨,她怕自己的一時輕信,害了江凝紫。
證明彼此是朋友還不容易?
秋蓮沒想到自己隨意一提,這兩人竟都面露難色。
蘇櫻和蕭飛雨都覺得自己是江凝紫的朋友,被秋蓮問起卻發現她們都拿不出證據。
江凝紫匆匆經過她們的生命,沒有留下一絲雲彩,便飄然離去,而她們卻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