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搖頭,吐出兩個字,「音攻。」
「說的我對和他交手都有些興趣了。」江凝紫遺憾地看了一眼師原的屍體。
她從來沒有見過用劍能達到音攻效果的人,而且他還有本事讓向來心智堅定的西門吹雪中招。
西門吹雪笑而不答,他總不能告訴江凝紫,這是他自己作的,他早就能夠走出師原用樂聲佈置的幻境,只是他不肯罷了。
他想要看清一些事情,到底在幻境中看到江凝紫,是師原設下的陷阱,還是這只是樂聲勾起了他隱藏在內心深處,不曾被他察覺的念頭。
這需要好好分辨。
如果是前者,今日之後忘了便是;如果是後者,他就需要細細考量了。
西門吹雪正在沉思,就感覺從後背湧進一股清正的內力,傳入他四肢百骸。
是江凝紫。
她修習的內功自帶令人清醒的功效,因而她的同門中極少有走火入魔者。
像上次在君山密道中,小魚兒吸入了極樂仙,她也為他傳送了內力,助他快速清醒。
「怎麼樣?」收手後,江凝紫趕忙問道。
「多謝,好了很多。」西門吹雪道。
重要的是,他故意在腦中迴圈播放的樂聲終於停了。
隨著樂聲的停止,他靠近江凝紫時心頭的火熱也散了幾分,好像他就只是收到樂聲的影響而已。
西門吹雪心中稍定,如果他可以選擇的話,還是希望和江凝紫保持現在這種比較純粹的論劍友人的關係,並不想參雜其他東西。
聞言,江凝紫撥出一口氣,「那就好。」
留西門吹雪原地調息,江凝紫拔出殘劍,在師原心臟處補刀一記,確保他死得不能再死。
等西門吹雪調息完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放眼望去,四周只有師原原先的住處,一間用厚重的石頭壘成的屋子。
牽著駱駝在石屋落腳,兩人分食了攜帶的乾糧和水,就地打坐,當作休息。
沙漠的風在石屋外面放肆地吹著,屋內的篝火噼啪作響。
時至深夜,江凝紫突然聽到坐在自己對面的西門吹雪呼吸不穩,睜開眼睛,便見他滿臉通紅,嘴唇發乾,帶著她從未見過的虛弱。
「西門先生,你怎麼了?」江凝紫忙湊上去問他。
西門吹雪皺皺眉頭,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江凝紫的手剛觸到他的手腕,就發現燙得驚人。
微涼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之上,江凝紫眼見著西門吹雪皺緊的眉頭慢慢放鬆。
這很顯然,是邪風如體導致發燒。
他們這次出門備了不少藥,能治療發燒的只有一種,安宮牛黃丸。
此丸個頭頗大,不可整丸吞服,可是西門吹雪一直不醒,江凝紫一時之間也沒有法子。
其實她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情況,那時他們採用的方法是同伴將藥丸嚼碎,然後餵入對方口中。
江凝紫捏著藥丸,心中一片清明,她是決計不可能採用這種方法的。
她心中有鬼,怕有了這次親近之後再難割捨。
何況等西門吹雪醒來,她無法解釋她是如何處理現在的情況。
火光將江凝紫的影子投射在牆上,慢慢搖晃。
但是江凝紫本尊卻是一動不動。
江凝紫一時之間想不到辦法,可是看著西門吹雪的病容,她又覺得難受。
再次用內力撫平他身上無處釋放的熱力,江凝紫突然想到一個法子。
在缺少勺子、藥杵等有用工具的情況下,江凝紫用一顆顆安宮牛黃丸試驗。
在試到第三顆的時候,她的設想終於成功。
小心掰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