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紫貪戀地蹭了蹭西門吹雪胸口,乾脆撤出他的懷抱。
西門吹雪雖然不捨,卻也沒用阻攔,任她來如。
他看著江凝紫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然後一本正經地開口:「西門先生,剛剛是我冒失了。」
「只要你想,隨時可以。」西門吹雪道。
江凝紫被他直白的話語說得又紅了臉,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在意臉上的熱度,閉著眼睛說:「我也喜歡西門先生,西門先生很好、很好,什麼都不用改。哭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喜歡我。」
好吧,她還是捨不得,捨不得放下西門吹雪,捨不得放下喜歡著她的西門吹雪。
她不再想著有天會被西門吹雪放棄,因為人生從來都沒有永遠,下一刻或許就會迎來生離死別。明明心中的人就在眼前,為何因為不知道何時會到來的那天而放棄現在?
江凝紫意識到,她對蘇櫻和對自己說的,沒想過和西門吹雪在一起,是因為這只是她單方面的感情。如果有一天西門吹雪願意參與,不論結局,她還是願意嘗試一次。
至於她一直糾結的會影響西門吹雪的劍,她早就意識到這不是問題。因為早在他們第一次比劍的時候,西門吹雪就已經被她影響了。
在江凝紫鼓著勇氣開口前,她的眼淚就已經流了下來,西門吹雪看著她流淚,其實已經等著她開口判他死刑。沒想到峰迴路轉、柳暗花明,江凝紫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他心上撒下一粒種子,開出一朵花。
明明江凝紫還在哭泣,西門吹雪卻已經無法控制臉上的笑意。
他望著閉眼哭泣的江凝紫,又為她心疼,又覺得她可愛。
「我可以抱你嗎?」西門吹雪冒昧地提出請求。
不過他沒有等江凝紫回答,就把心中的姑娘再次擁入懷中。
許久不曾流淚的江凝紫把今天的眼淚流完,才意識到她和西門吹雪的關係有了質的變化。
她侷促地坐在距離西門吹雪一尺遠的地方小口啃著乾糧,眼睛盯著燃燒的篝火,思緒亂飛。
裝著燒熱的水的碗遞到江凝紫面前,是西門吹雪。
江凝紫現在有些呆,直愣愣地看著西門吹雪的手,沒有伸手接碗。
西門吹雪趁勢走到江凝紫身邊坐下,問道:「怎麼了?」
江凝紫機械地啃了一口沒滋沒味的乾糧,用好不容易回來的一點理智解釋,「我覺得不太真實。」
至於哪件事不太真實?
自然是她和西門吹雪互相表明心意這件事。
這件事她做夢的時候都不敢這麼想。
「喝水。」西門吹雪把碗放到她手中。
縹緲峰沒有雪,卻依舊很冷,剛燒熱的水溫度很快就降下來了。
江凝紫接過碗的時候,碗中的溫度正好。
溫暖的水進入食道,為江凝紫帶來熱氣,她終於有種活在人間的實感。
「西門先生,我們沒有紙筆,這些秘籍怎麼辦?」不過她回過神來,也沒有和西門吹雪親親密密,而是問起眼下最要緊的正事。
逍遙派留下的這些東西既然被他們發現了,自然是要帶走的。
「看來是要讓玉羅剎分一杯羹了。」西門吹雪心中已有了辦法。
聯絡了玉羅剎留在天山駐守的魔教教眾,西門吹雪帶著筆墨紙硯和玉羅剎回到靈鷲宮舊址。
「沒想到你們還能找到靈鷲宮留下的東西。」玉羅剎站在刻有天山六陽掌的山壁處,饒有興致地觀察通往下一層的入口。
望著形單影隻的西門吹雪,玉羅剎問道:「那個姓江的小丫頭在下面?」
提到江凝紫,西門吹雪眼中的冰雪消融,帶著些許溫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