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即將捏碎女子喉骨前,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在蝙蝠公子的領地,自己還對他有所求,男子不得不放棄殺人的念頭,隨手將女子往牆上砸去。
「算你走……運……」冰冷的劍鋒穿破男子的後心,劍尖從前胸露出,他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這世上有人走運,也同時也有人背運,顯然男子並不在走運的人之列。
江凝紫抽出劍,任男子的身體到底,對癱坐在牆邊、揉著自己喉嚨的女子道:「看來他並不能給你帶來快樂。」
女子感受著身上的錦被,被上濃重的脂粉在她鼻間縈繞,這是江凝紫在她撞上牆壁前隨手甩過來的,很好地緩衝了她撞上牆壁的衝擊力,避免她撞傷。
聽見江凝紫的問話,女子苦笑一聲,道:「多謝姑娘。」
江凝紫帶著歉意道:「如果不是我,你未必有此一遭,讓他的血髒了你的房間,倒是我的不對。」
覆水難收,流出來的鮮血也無法返回體內。
嗅著房間脂粉味都無法掩蓋的血腥味,女子語氣平淡,「姑娘無須將此事放在心上。」
她這樣說,江凝紫卻不能真的當作無事發生,「如果有客人死在你這裡,你會這怎樣。」
女子道:「手下的狗會咬人,自然要換一隻。」
至於原來的狗會去哪裡,不言自明。
這個答案卻是江凝紫無法接受的,她抓起女子的手腕,道:「你跟我走。」
女子卻不懂,「我不走。」
「哪怕會死?」江凝紫問。
女子笑道:「你以為我怕死?」
她問得坦然,顯然是真的沒有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她不肯走,江凝紫也沒有勉強,她確實不知道能把她帶到哪裡去。但是她可以幫她做些事情。
江凝紫扶起地上的屍體,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
女子聽見聲音,忙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把他弄走。」江凝紫道,「屋子裡的血腥味你有辦法處理嗎?」
女子道:「除了客人,沒有人會進我的房間。」
血腥味和房間裡可能會出現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在女子這裡都沒有任何差別,都是她自己來處理的。
江凝紫習慣性地點點頭,不過這裡一片漆黑,女子根本看不見她的動作,「那你自己處理好,我把他帶走。」
「你打算把他帶去哪裡?」女子問。
「你剛剛說的牢獄?」江凝紫說出自己的打算。
她其實有想過把男子帶回他房間的,她還記得他住在哪間房。不過這條路有些長,誰都說不準路上會遇到什麼事。
江凝紫可以隱藏自己,但是男子身上的血腥味卻是隱藏不了的。
「可以,」女子道,「一般情況下沒人會去那裡。」
她的房間距離牢獄不遠,其他人前往牢獄的頻率瞞不過她的耳朵。
畢竟這裡太無聊,一片黑暗中,除了想男人,就只能研究房間外面的情況了。
江凝紫走到門口,突然轉身問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女子一怔,笑道:「不可以,因為我沒有名字。」
江凝紫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言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名字,我見過很多人他們的名字都是自己起的。」
女子苦笑,她很慶幸自己滿臉的苦澀江凝紫看不到,「一個工具不需要名字,這樣它才能甘心當一個工具。你如果一定要知道,就叫我東三娘吧,因為我住在東排第三間。」1
這無疑是東三娘剛剛想到的名字,江凝紫卻默默將其記在心裡。
「東三娘,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帶你離開。」江凝紫作出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