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柄劍交織,不難讓人看出她們本就係出同門。
江凝紫和公孫蘭的劍法相似又不同,一個脫胎於劍舞,削減了所有的繁複,一個朝著美的極致發展,宛如瑤池仙女起舞。
花滿樓站在聚緣樓的頂樓,這裡的視線很好,能夠看清樹下的一切。
四柄劍相擊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響起,他甚至可以辨認出是哪兩柄劍相撞。
「鐵姑娘,現在戰局如何?」花滿樓問站在他身邊的鐵心蘭。
鐵心蘭使的是柳葉刀,她對劍法的瞭解並不是很深,何況江凝紫和公孫蘭的武功要超出她太多,她甚至看不出她們之間的殺機湧動,只覺得比起比劍,不如說她們是在比舞。
「花滿樓,她們真的是在比劍嗎?我怎麼覺得她們是在跳舞?」上官飛燕趴在欄杆上,望著下面道。
她是聽說今天有這麼一場比試,花滿樓和鐵心蘭都要來,那她也要來湊湊熱鬧。
現在花滿樓的小樓有三個人住在裡面,上官飛燕現在已經和花滿樓、鐵心蘭十分熟悉了,花滿樓對她熟稔地稱呼自己姓名已經習以為常。
上官飛燕完全不吝嗇詞彙地描述了底下的比劍,銀鈴般清脆動人的聲音在花滿樓的耳邊縈繞,吸引著他的注意。
鐵心蘭看著他們的互動,嘴笨的她繼續用自己的雙眼看著,久久之後竟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入定。
觀者的感覺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是一種片面,唯有處於中心的公孫蘭感覺才最為深刻。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警惕地看著江凝紫,手上的速度不減,劍光飛來,如月華傾瀉。
江凝紫穩穩接住她的劍招,手腕微動,同樣一招直指公孫蘭面門,系在劍柄的紅綢飛舞。
比起公孫蘭上次見到的江凝紫,她整個人無疑精緻了許多,裁剪細緻的紅衣上有金色的暗紋湧動,精細的盤發上墜著價值連城的珠釵,這一切都成為她那張精雕細琢的臉的陪襯。
江凝紫今日完全卸去了臉上的易容,露出了自己本來面目。
有西門吹雪的悉心投餵,她早已不再是剛剛被他撿到時的黃毛丫頭。
一雙瀲灩明眸有寒星微閃,緊抿的唇瓣透出淡淡嫣紅。
在前往城西前,她特意請來了城裡最有名的妝娘為她妝扮,只為了今夜與公孫蘭一戰。
「我是誰?」江凝紫冷笑道,「問問我手中的劍吧!」
公孫蘭的招式一老,江凝紫立刻開始變招,她不再收斂自己的武功,一招招公孫蘭模仿不來的招式盡數使出。
陸小鳳看著氣勢大增的江凝紫,忍不住「咦」了一聲。
西門吹雪根本不理會他的鬼叫,倒是不知何時出現的司空摘星問道:「陸小雞,你叫什麼?人家江凝紫穩得很呢。」
本是在看比劍的陸小鳳在看到江凝紫露出的正臉時,思緒不知不覺岔到了別的地方。
「我總覺得她看著有些眼熟。」陸小鳳摸著自己的下巴道。
司空摘星白了他一眼:「你沒事吧?你都見過她多少回了,覺得眼熟有什麼稀奇?」
陸小鳳搖頭道:「不是,我只是她這張臉我好像在別的地方見過。」
司空摘星拍拍他的後背道:「別的不說,我可以保證她今天沒易容。」
這世間有人想要用易容瞞過司空摘星的眼睛,是不可能的事。
陸小鳳皺眉回想,他一向是這樣,發現了什麼特別的事情,一定要搞清楚柏罷休。
「眼睛!她的眼睛!」陸小鳳晃著自己的食指道,「我想起來了,我見過這雙眼睛!花滿樓的眼睛和她的就很像!」
除了陸小鳳,幾乎不會有人在看花滿樓的時候,會去看他的眼睛,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注意花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