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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蕭飛雨眼神的花滿樓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自薦:「若是鐵姑娘同意,我盡力一試。」

蕭飛雨看了看其他幾個一動不動,看起來極其沒有同情心的男人,對花滿樓說:「你先進來吧。」

花滿樓沒有猶豫,跟在蕭飛雨的後面就進了房間。

小魚兒見狀若有所思,抬眸看了花無缺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蕭飛雨為何沒有絲毫猶豫地就讓花滿樓進去,因為鐵心蘭中毒已深,便是蘇櫻在側,也沒有辦法讓她甦醒,徵求她的意見。

「花七哥,」蘇櫻頭都沒有抬,就知道來人是誰,「你到我這邊來。」

花滿樓依言走到她身邊,就被蘇櫻握住手腕,手指隨即觸及到一處細膩光滑卻散發著涼意的肌膚。

花滿樓的手指微微顫抖,聽見蘇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針留在這裡,等下你的手覆在上面,用內力把針吸出來。記住,一定要快!」

「好。」花滿樓應道,張開手掌,貼在鐵心蘭胸口。

他閉上眼睛,用內力探查飛燕針的準確位置,將內力將飛燕針完全包裹,猛一用力,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便從鐵心蘭胸口飛出。

蘇櫻取走飛燕針,把一隻簪子塞到花滿樓手中:「幸虧她把這隻簪子放在胸口擋了一下,讓毒針偏了位置。不然神仙來了都就不了她。」

說完,她便讓蕭飛雨送花滿樓離開。

簪子一入手,花滿樓發現摸起來極為熟悉。

他迅速摸上頂部的裝飾,發現正是一朵祥雲。這祥雲的每一處走線他都熟記於心,簪子的來歷不言自明。

就在花滿樓呆愣之際,他已被蕭飛雨帶出來房間,房門再次在他眼前關閉。

鐵心蘭在裡面生死不明,看著魂不守舍的花滿樓,小魚兒和花無缺也不好出言打擾,門外一時間寂靜無聲。

良久之後,西門吹雪開口道:「花滿樓,你換藥的時間到了。」

「是啊,」正好不知道如何勸花滿樓的花六童接道,「七童,你快去換藥吧,換好藥、換件衣裳,這裡有六哥給你守著。」

花滿樓搖頭:「我等蘇櫻出來。」

他要等蘇櫻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花六童知道,花滿樓雖然性子溫和,但在有些方面非常固執,不是常人能夠勸動的。

「鐵心蘭在小樓照顧你,不就是為了能讓你眼睛復明嗎?」小魚兒道,「難道你打算等她醒過來告訴她,你因為在她昏迷的時候沒有按時換藥,眼睛好不了了?」

花滿樓一怔,轉頭對花六童說:「六哥,我現在就去換藥。」

鐵心蘭緩緩睜開雙眼,入眼是青色的床帳。

她只覺自己渾身提不起勁,連手指動一下都覺得困難。

床帳熟悉又陌生,她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深處何方。

微微側頭,只見一位滿頭銀絲的婦人正坐在她床邊,目光柔和的望著她:「心蘭,你醒了。」

一旁的丫鬟機靈地端來一杯水,白髮婦人抬手攔住她靠近的動作,從她手裡接過茶杯,吩咐丫鬟道:「去拿個湯匙來。」

丫鬟應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間,房中只剩下白髮婦人和鐵心蘭兩人。

「花夫人……」鐵心蘭掙扎著起身,卻被花夫人按住。

見鐵心蘭重新躺下,花夫人伸手將她落在臉上的長髮別至耳後,柔聲道:「好孩子,快躺好。」

鐵心蘭歪頭蹭了蹭花夫人的手。這是一隻非常溫暖的手,是鐵心蘭心中母親的手的樣子。

她不想違抗花夫人的話,也沒有力氣去違抗。

丫鬟很快去拿來了湯匙,花夫人接過湯匙,拿起茶杯,一匙一匙地給昏迷許久口乾舌燥的鐵心蘭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