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局長不言不語,程盛以為他心裡有想法,又解釋道:「至於所謂打架鬥毆,派出所那邊都有筆錄的,那兩回都是社會人員惡意襲擊顧鬆開的店,顧松是受害者,對方也做出了賠償的。」
顧松笑眯眯地看魯局長陰沉不定的臉,猜他心裡一定萬馬奔騰。他跟許校長說:「校長,我看這裡還是有些誤會,我可能知道這封舉報信因何而起,能不能讓我單獨向魯局長解釋一下?」
許校長奇怪地問:「不能直接說嗎?」
顧松笑而不語,許校長看了看魯局長,見他點了點頭,就無奈地招呼程盛和瞿老師出去了,把偌大的校長辦公室留給他們兩人。
等門關上了,魯局長驚疑不定地問:「你知道這封舉報信是誰寫的?」
顧松走近了一些,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他微微低著頭說:「我猜這位莫須有的女同學,她的父母,一個姓張,一個姓汪。」
魯局長心中一震,卻沒答話。他靠在沙發上,覺得這樣的姿勢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
顧松繼續說道:「魯局長,我經營公司一直是合規合法地開展業務。元旦前吃飯的時候,廖市長和田書記也都很支援我。我這位同學的父母其實也知道這一點,但不知道怎麼的沒有在舉報信裡提到。」
魯局長的心神徹底被沖亂,他喃喃地問:「你……你說什麼?」
顧松後退了一步站直了身子說道:「魯局長,我在外面做的生意不小,會出現競爭對手,我想您也是理解的。這些競爭對手為了打擊我,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包括之前兩次在我的店裡尋釁滋事也是一樣。我猜,這封信就是我的競爭對手寫的。如果真的是我班上女同學的家長,絕不可能寫這樣一封信。因為我的競爭對手,只知道我生意做得好,可能不知道我學習成績也好。剛才您也聽到了,老師們都不認為我敗壞了一中的學風。不知道,您是否也認同,這封舉報信是一個誤會?」
魯局長站了起來踱了兩步,才說道:「……你說的有道理。」
顧松露出燦爛的笑容,向他握手道:「魯局長,您明察秋毫!事實上我一直非常希望幫助永寧教育事業的發展,您可能不知道,我還是金牌培訓的股東,那個狀元助學基金就是我提議何總和教育局一起設立的!」
魯局長的手被他握著,心裡把汪濤一陣狂罵。
狀元助學基金是今年工作的一個亮點啊!難得有社會資本參與進來,以直接捐資的形式委託教育局,透過獎勵優秀應屆生的方式激勵永寧學子。因為這樁事,他前不久還剛剛收到市領導和省裡的表揚!
現在倒好,他還把人家金主訓斥了一頓。魯局長只好裝作憂心工作一時心急沒能調查清楚,趕快和顧鬆緩和印象。
顧松也沒再多說什麼,藉口要去領成績單和寒假作業就遛了。
自己非要撞上來,滿頭包就自己揉去吧。
魯局長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晴不定。
不管汪濤是不是真不清楚顧松的學習成績,他都算是被汪濤擺了一道。本來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一中學生,如果輕鬆擺布了還能賣個人情給張永年的公子,那何樂而不為?
看來自己真是紮在系統內時間太久了,外面的風吹草動都不知道。這姓顧的小子能上田書記的飯桌,應該在外面一問就能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哪根筋,這麼貿貿然就過來。
說貿貿然也算不上!姓鄧的也不是好東西,問了問他,說1中確實有個學生在外面開店,還因為打架進了兩次派出所,他這才放心大膽地來了。
現在真的是被將了一軍。剛才聽完那小子幾句話,他就知道這是個腦袋清楚得很的角色。他都把姓汪的姓張的點出來了,難道不清楚自己心裡那點小心思?
哎,都是位置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