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繫著個圍裙,正蹲在那裡擇菜。
他木木地扭過頭,額頭上像是掛滿了問號。
簡玉書覺得好笑:「他在燕大成立了一個星海社,然後又擴大範圍到了整個燕京的圈子,都是些對上天感興趣的人。」
「……所以今晚?」
「有他宿舍的同學,有星海社的骨幹,也有星海俱樂部裡的人。」
「簡玉書,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廚房那邊陡然傳來響亮的聲音。
廖青山嚇了一跳,反而簡玉書氣定神閒,理都沒理他。
「以後你就習慣了,他有時候很逗逼的。」
「簡玉書,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簡玉書提高了一點音量:「本來沒說的,剛才說了一句。」
顧松提著菜刀過來了:「你說我啥了?」
「我說你有時候很逗逼。」
「哦……那還好。我去切肉了。」說完,他又回去了。
簡玉書攤開手:「我沒說錯吧?」
廖青山一臉無語。
剛才那個一臉慷慨出口成章的男生去哪裡了?
「我問過他一回,為什麼他有時候是一種樣子,有時候又有點逗逼。你猜他怎麼說?」
廖青山是真想知道:「為什麼?」
「他嘲笑了我,他說我太老了,年輕人的世界我不懂,跟我有代溝。」
「……這邊的年輕人都這樣嗎?」
簡玉書搖搖頭:「就他這樣。別人說,天才跟瘋子只有一線之隔,這話也許是真的。當然,別人是穩定線上的一邊,他經常遊走線上的邊緣。」
廖青山無語:「老闆在做飯,你這個秘書在這邊編排老闆,真的好嗎?而且,說得我有一點點害怕。」
簡玉書又攤開手:「我這是為了跟上他的節奏,偶爾學一下他說話的方式,讓你提前適應。他說做事情不能太嚴肅了,逗,是一種有趣的生活態度。說什麼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百裡挑一。」
廖青山覺得這兩人可能都有一點不正常。
「他學得不行。」顧松端著碗,手在裡面抓來抓去,把生粉、醬油和肉絲捏勻,「咱們家玉書同志有點情緒認知障礙症,具體表現是對女人不動心,不管多漂亮的女人。你要小心了。」
他說完又走了,廖青山嚥了一口唾沫,果然有一點不正常。
「他瞎說的。」簡玉書微笑道,「你別這樣,我對男人更不動心。」
廖青山覺得有一點後悔了。
有一種上船後發現真面目的感覺。
「……還是說回終極目標的事吧。既然他的目標是造……那種飛船,為什麼現在在做晶片?」
簡玉書聳聳肩:「他的全盤計劃只有他知道。他說過一回,現在的晶片太次了,滿足不了需求。」
廖青山有點呆滯:「太次了?」
「是啊,太次了。不過我聽他的同學說過,顧松跟現在燕大里他的導師說過,他感興趣的方向是機器人,也許是為那個打基礎吧。」
廖青山覺得自己回頭的次數有點多,但還是忍不住再回頭看看顧松。
他在那邊哼著小調切菜。
「也許,逗逼也是他與別人不一樣的表現。不一樣的偉業,是得不一樣的人去做才行。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功了,跟他去星海深處看看風景,會很不錯不是嗎?」簡玉書也看著那邊,露出憧憬的笑容。
廖青山有點無語地說:「所以你最終的目的,還是想堅定我過來的信念沒錯吧?」
簡玉書看著他。
「……你果然學得不行。」
「哪裡不行?」
「你這太迂迴了,跟打埋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