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嘲弄地笑道:「還在玩問訊的一套,並沒有人出來提條件。周大使,需要幾天的,得讓我充分感受到孤立無援和無能為力,來提條件的人才好獅子大開口。」
周武仲凝視著顧松,半晌才說道:「你倒是好魄力。保元老已經指示我了,相信你的清白,正在組織力量營救你。」
「感謝元老關心。」顧松搖了搖頭,「這三天來我自己也在思考,事情可能的演變方向。我現在還挺想知道,聯邦調查局的這次行動,是從什麼層級往下發布的命令。在兩院,有沒有議員有不同的意見?」
周武仲說道:「說來你的助理當機立斷,在微博、facebook和haokan網國際版上發動輿論攻勢產生了一定影響。經過我們這三天的確認,對你的行動並不是聯邦調查局高層簽署的,聯邦政府的高階官員甚至都不知情。但現在的情況,人已經給扣起來了,新聞爆了出來,他們也不會自認抓錯。」
顧松說道:「只要有機會,我有很多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現在,只要他們拖著我一天,燧石集團的損失就會大一分。我現在最怕他們用繁瑣又漫長的流程一直羈押我,而我的對外通訊也受到限制,所能見到的人只有您和律師。」
「你的助理安排了一個叫凌春兒的秘書過來,但我帶不進來。所以無論如何,得先將你保釋出去。你有什麼安排,可以先讓我轉述。」周武仲安慰道,「你放心,保元老說了,會儘快安排高層間的通話,提到此事。」
顧松表達了感激之情,問道:「iss那邊有沒有什麼表示?」
「套話,震驚和關切,但沒有表明立場。」
「還真是……這樑子我記下了。」
周武仲看他很認真的樣子,多嘴問了一句:「怎麼?你準備怎麼報復?」
顧松咧嘴笑著露出森森的大白牙:「這事等回去之後,我再好好匯報。燧石集團那邊,您幫我轉達一下按去年年底的計劃執行就好。」
「好!你心裡樂觀我就放心了。」周武仲對他鄭重地說道,「你要相信我們。另外,我專門聯絡了你父母,請他們放心。」
顧松沒想到他想得這麼周到,由衷地說道:「感謝周大使。」
「這是應該的。」周武仲看了看時間,「我就先不陪你多聊了,我約見了一個議員。」
顧松想了想,說道:「能不能利用今年即將進行的中期選舉做點文章?」
周武仲驚異地看了他一眼,顧松呵呵地笑了笑。
他笑著指了指顧松:「倒也是,可以嘗試一下。」
周武仲走之後沒多久,顧松就等到了這幾天一直覺得會出現的人。
凱文·卡爾細細打量著顧松,笑著說:「我需要再次欣賞顧松先生的從容,遭遇這樣的指控,仍然平靜優雅。」
顧松撇了撇嘴:「老套的把戲罷了。」
凱文·卡爾微微笑了笑:「顧松先生不會對我們有什麼誤解吧?」
「凱文先生既然這麼問,當然也知道我肯定有懷疑。」
「果然,顧松先生仍然如此坦率。」凱文·卡爾一本正經地說,「這事情不是我們幹的。」
顧松聞言點了點頭,用認真的語氣說:「好的,我相信了。」
凱文·卡爾看著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來:「我需要說,你的下屬走了一步糟糕的棋。」
「哦?」
「從網路上掀起對聯邦調查局乃至對美國的聲討,是會讓美國一些本來持中立甚至同情態度的人,考慮到更多民族和愛國的情緒的。」
顧松無所謂地說道:「他們的中立和同情會幫助到我嗎?對我的行動本來就是出於利益的考慮,這些中立和同情會讓發號施令的人感到得不償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