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伊文老師聽著有歧義啊。」顧松非常認真地對伊文說,「伊文老師,我們之間沒什麼的。」
伊文捂著嘴笑,陶雪氣鼓鼓地要反駁他,聽到腳步聲只能止住了嘴。
兩人循聲看去,只見顧柏抱著吉他走過來。穿得很簡單,灰棕色的t恤搭了一條牛仔褲,配上短髮,就是乾淨利落的感覺。脖子上戴了一個銀色的項鍊,吊墜藏在t恤裡也不知道是什麼。
陶雪覺得,好像顯得有點肌肉,有點陽剛嘞。
伊文點了點頭:「形象是很利索的,這樣稚嫩的氣息少一點。說實話,來之前我還真沒想過你弟弟會是這個形象,比我想像的感覺要成熟內斂有質感一些。」
顧柏聽不懂她誇的這些詞是什麼意思,顧彤得意地說:「我跟茵然一起商量的!」
「你比賽的曲目呢?準備自彈自唱?」伊文看他抱著吉他出來,就進入正題了。
顧柏點點頭:「對,自彈自唱。」
「唱什麼歌啊?」
顧柏看了一眼顧松,然後說道:「是我哥寫的歌。」
伊文看了看顧松,就見他說:「我不準備玩音樂,給他準備了幾首歌,都掛他的名字,包裝一下原創音樂人的身份。」
「……這樣,一旦他成名,背負的壓力也會挺大。」伊文知道葉智妍的《風月》就是顧松寫的,也就自然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
顧松笑了笑看顧柏:「我相信他玩得出來,給他點壓力也挺好。」
顧柏也燦爛地笑起來,眼睛明亮,看得陶雪眼睛也亮亮的。
伊文的眼裡露出欣賞,特別地有一些自信,也許因為他哥,也許因為他自己。她看了看他抱著的吉他:「唱給我們聽聽吧。」
「嘿,我這有裝置。」
伊文就見他從天台角落的一個小木屋子裡,脫出音響和話筒。
她有點無語,富豪的家裡裝置就是這麼齊全嗎。陶雪樂呵呵地對她解釋道:「這裡是我們星海俱樂部的一個據點,以前經常在這裡聚會的。」
等麥克風被架到了花牆下,顧松開啟開關除錯了一下音量,然後坐回去說道:「開始吧。」
顧柏還沒忘記先給觀眾鞠了一個躬,然後說道:「各位評委老師好,我彈唱一首自己寫的歌,叫《給我一點溫度》。」
伊文饒有興趣地看他站直了,抱著吉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用手指撥動了弦。
非常簡單的一個和絃前奏,然後顧柏的聲音在靜謐夜景的夜風中傳來:
【石頭動了,是因為頂起它的生命嗎?】
【樹葉搖了,是因為它想自己跳舞嗎?】
【你哭了,是因為感動還是悲傷呢?】
【我們都忘了,是因為刻意的迴避嗎?】
節奏感一樣,同樣的句式,遞進的含義和情緒,聽得伊文雙眼異彩連連。她既有發現了一塊美玉的驚喜,又有對顧松寫詞作曲能力的一貫感慨。
顧松嘴角翹起,這個範是立得起來的。
而後在陶雪非常驚艷的眼神中,副歌部分響起來,聲音冷冽而鏗鏘:
【太陽更大,只是透不進來。我們還是覺得冷,給我一點溫度。】
【太陽更大,還是透不進來,我們還是覺得冷,給我一點溫度。】
伴隨一個悠揚的喉音,一個完整的段落就結束了。
然後再一段,伊文覺得整首歌成熟無比,情緒飽滿至極,歌詞簡單有力地就碰到人的心,而且尤其適合都市人去聽。
沒想到,等她以為快結尾了,顧柏開始lo了。
伊文猛地一陣雞皮疙瘩,感覺整個層次猛地上去了。
彷彿一個人獨自行走在冬日的荒原裡,眼前是黑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