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堂特別的課。
只不過這堂課的講師,一直很嚴肅很冷靜,偶爾露出來的笑容都有些勉強。
答辯最後,顧松對著答辯委員會的教授們,用很僵硬的「笑容」說道:「抱歉,情緒還在調整,請老師們見諒。」
燕大的教授們用欣賞、敬重和關愛的眼神看著他,郭躍說道:「我們都知道,你辛苦了。」
看來傳言不假,顧松確實需要一段很長時間的調整。
林華在一旁說道:「有空的話,要不要多和陸教授聊一聊?」
他說的是心理學系的知名人物,顧松搖了搖頭說:「還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林華輕輕嘆了一口氣:「有需要的話,隨時跟我說。郭教授,還有別的問題嗎?」
「沒有了,這篇論文都過不了的話,還有哪篇博士論文能過?」郭躍開了句玩笑,就對顧松說,「回去好好休息吧,休息一陣。」
顧松點了點頭,起身致意,就離開了。
一路沉默地看著窗外日益繁華的燕京街景,顧松繼續和頭腦中的景象做鬥爭。
那些人間慘象,總歸是需要時間一點一點消化的。
現在,他在時不時地放輕一些,神經植入模擬資訊系統對自己情緒的壓制。
但還遠不夠。
對顧松來說,大是大非的心理關是早就過了的。
但悟透了一切的大能,也不是說就無情無欲了。
情緒帶來的衝擊,終歸需要時間來消磨力量。
把公司的事擱給簡玉書去處理,完成了必須要自己出面的博士論文答辯,顧松去了一趟武湖。
這一趟,謝茵然本來要跟著去的。
顧松哥哥現在有一些創傷後應激障礙,這個詞是她問過了心理學系的同學之後學會的。
她知道顧松哥哥現在是需要很精心的照料和陪伴的,但他又不讓別人跟他聊這些,說自己能處理好。
但同學說了,這種狀態,顧松哥哥最好是要傾訴出痛苦的體驗,有最好的聽眾,能夠真誠地理解他、安慰他。
謝茵然想要做這一個人。
但顧松哥哥說,他想先去武湖,和昌明大師聊一聊。
謝茵然有些擔心,昌明大師已經故去了,顧松哥哥和他聊,會有作用嗎?
她跑去問了問同學,同學也只說,一步一步來,或許有用。
因此她只好一邊準備著自己的期末考試,一邊等待暑假的到來,準備陪著顧松哥哥出去到處走一走看一看,散散心。
這一次,不要他操心。老爸說,他出錢,讓茵然找人好好安排一下。
……
樞海。
古韜問道:「他在歸元寺?」
秘書點了點頭:「是的。什麼也沒有帶,一個人在藏經閣坐著的時間比較多。會跟著聽聽早課晚課,打掃衛生。」
古韜搖了搖頭,對保家齊說道:「還真有一些修行的意思。」
保家齊輕嘆了一口氣:「先讓他緩緩吧。專家們都分析過了,他現在如果沒有心理創傷,就不正常了。」
古韜默默地看著窗外的庭院和樓牆,緩緩說道:「其他人的意見,還沒統一?」
「各種考慮,也都有道理。」
「也需要聽一聽他的意願才是。你怎麼看?」
保家齊聽完古韜的話,看著手中的材料說:「條條框框多了,沒必要。」
說完,他把材料隨手擱在桌子上,繼續道:「這個孩子,其實很容易看清楚。這重身份,不重要。他願意,更好。他不願意,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這件事,需要他的參與。有他參與,把握就會大上幾分。」
古韜看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