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她高興至極,卻也無比焦慮。
她就站在人生的街口,不知要往何處行,也不知要往哪裡去。
她給不出答案。
明明兩個人一直沒有眼神交流,姚珍珠也一字不言,李宿卻也能從她縮成一團的背影,看到了她的糾結和無奈。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孤獨和掙扎。
李宿緩緩閉上眼睛。
還是太著急了嗎?
可情之所至,聲隨心動,他實在無法剋制自己,想要同她傾訴自己的心意。
他少時冷靜沉默,任何事都藏在心裡,可如今有她,他卻又覺得所有這一切都應該明明白白說清楚。
他無論做得如何明顯,也得告訴她,他為何要如此而為。
他漸漸走出荊棘,漸漸放下肩頭的重擔,也重新從黑暗走向光明。
一切皆只為她。
他平生從不信鬼神,求神拜佛不如求己,可他依舊誠心感激,蒼天把姚珍珠送到他身邊。
因有她,他才知冬雪素雅,春風和煦。
才知百花繽紛,五彩斑斕,世間萬物皆有色彩。
他從黑暗走入光明,從寒冷冬日行至春季,從孤獨迎向熱鬧。
他想要告訴姚珍珠,她把他重新帶回人間。
所以他便如此做,也如此說。
心之所至,情之所鍾。
男人心愛一個女人,便要坦坦蕩蕩告訴她,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只不過,他或許還是太著急了。
姚珍珠畢竟不是男人,畢竟曾有那許多磨難,女兒在世間行路多艱,總不好草率行事。
她那一聲嘆息,直抵他靈魂深處,令他心神為之一陣。
他突然明白,珍珠並非不喜於他,也並非不懂他的心意,只是她不能懂。
兩個人如今身份地位天差地別,他尚且無法堅持自身,不被外人擺布,又如何可以給她安心的未來?
思及此,李宿難免有些沮喪,卻又有些許的開懷。
她不是不喜我,只是無法訴說罷了。
李宿抿了抿嘴唇,把她抱得更緊。
「珍珠,我同你訴說心事,不是為逼你立即回答。」
李宿聲音溫柔,言辭之間竟還帶著純純笑意。
「我只是想把心事說與你聽,讓你知道……」李宿微微低下頭,在她耳畔道,「我心甚是喜悅。」
「見你喜,想你喜,滿心思念,喜悅叢生。」
李宿輕聲笑了。
「真好。」
「我從不知,單純喜歡一個人,竟是這般心境,便是冬日,心田亦能花開常青。」
姚珍珠那顆糾結的心,隨著他輕緩平和的話語,漸漸安穩下來。
她認真聽著李宿的話語,唇角不自覺泛起甜蜜的笑。
「因這份喜悅,所以我才想要同你傾訴,」李宿垂下眼眸,看著她泛紅的耳垂,「想要同你分享這份喜悅罷了。」
姚珍珠的理智又要被這話淹沒。
她搖擺不定,滿心掙扎,眼中已顯露些許茫然。
李宿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細微顫抖的肩膀。
那顫動一跳一跳落在他心裡,讓他心疼萬分。
「珍珠,我不著急,也並非一定要你一個回答,我們有的是時間。」
「等到你想要回答的那一日,給我一個答案便可,好不好?」
這句話明明那麼風輕雲淡,可姚珍珠卻偏生聽出幾分難過。
姚珍珠心中亂極了,可聽到他的話,卻又忍不住為他難過。
好不容易才掙扎著活成了人,卻又要經歷漫長的等待。
她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