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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如此而行,其實是給宏親王挽回顏面。

奈何宏親王已經被柳琉璃迷昏了頭腦, 無法分辨是非對錯,借著酒瘋大鬧王府, 揚言要停妻另娶,逼得王妃上吊自縊。

王妃一死, 他立即便上表朝廷,想要立柳琉璃為正妃。

宏親王如此胡作非為, 一是仗著太子體弱多病,不堪大任,二則是麼弟年幼, 黃髮垂髫,根本不足為據。

他日太子一朝崩殂, 他就是儲君,便是為了江山穩固,武德帝也不能對他這個唯一可以繼承大統的兒子如何。

然而, 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武德帝。

逼妻自盡之事一出,武德帝在同宗人府幾番商議之後, 直接褫奪宏親王之封號,賜死柳琉璃。

柳琉璃不僅沒當上王妃,甚至死時悽慘,無人收屍,被宮人一卷草蓆仍在亂葬崗,無身後之事。

之後,武德帝收回琉璃臺,改名南寂園後封園。

從此以後,二皇子便被圈禁在皇子府中,未及三月便鬱鬱而終。

大抵這一段過去實在不詳,從那時起南寂園就再未被啟用,一直被封在盛京西南,成了無人問津的荒園。

李錦昶明面上給李宿封了穆郡王,實際上卻把他打發到了南寂園,那地方年年都說鬧鬼,他是什麼心思昭然若揭。

不過,李宿倒是不在意。

待到院中傢俱行李都搬好,他便領著姚珍珠上了馬車。

盛京百姓都沒幾人知道南寂園在哪裡,姚珍珠自也不知,上了馬車,李宿才娓娓道來。

姚珍珠聽完,很是感慨:「二皇子難道真的對柳琉璃一往情深?」

李宿卻道:「他哪裡是對柳琉璃一往情深?他只是想提前過把當皇帝的癮罷了,自覺自己絕不會被廢黜,便肆意妄為,乖張行事,到頭來不過癲狂湮滅罷了。」

這話說的是二皇子,似乎也在說李錦昶。

姚珍珠似懂非懂,只問:「咱們到了,來的及做晚膳嗎?」

李宿微微一愣,隨即笑出聲來。

他捏了捏姚珍珠的手,笑著說:「早就有宮人提前去安置了,耽誤不了你用膳。」

「怎麼,你不怕嗎?」

南郊的百姓都怕那一處荒園,且都不敢靠近,又有那麼一段悲涼陰森的過去,怎麼姚珍珠竟完全不怕。

姚珍珠便道:「殿下,我年幼時什麼沒見過,若是有鬼,早些年的青州早就成了鬼蜮,當年未曾見,便是沒有,沒有的東西又如何要怕。」

李宿倒未曾想她竟是如此感想,不由點頭稱讚:「珍珠就是聰慧,能想常人非所想,能明常人不明事。豁達通透,心似琉璃,實乃良人也。」

姚珍珠猝不及防被她誇獎一句,心裡頭挺高興,嘴上卻說:「殿下不覺得不祥嗎?」

李宿微微挑眉,隨即便笑了。

「心裡有鬼,才會怕鬼,心中有愧,才會心慌。我行正坐端,自是不怕的,至於詳與不詳,皆是外人言罷了。」

「待咱們重新修整好南寂園,你便知道哪裡多美。」

畢竟,原來的南寂園其實名為青雲臺。

青雲直上,扶搖萬裡。

姚珍珠聽得心馳神往,莫名多了幾分期待。

李宿拍了拍她的手,讓她略休息一會兒,馬車飛馳不過三刻,便到了南寂園。

此處緊鄰皇室經常小住的鏤月園,與長信宮之間早就修有平整官道,來去更是通達。

即便往南寂園的路已荒廢,多年為修整,但百姓偶爾還會行用,倒是不妨礙馬車行路。

馬車一路行馳,在南寂園門口未做停留,一路直接駛入園中。

姚珍珠透過視窗往外看,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