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目光齊刷刷地望向花千樹。
花千樹情不自禁地緊蹙了眉頭:「怎麼可能?確定是咱們作坊裡出品的嗎?」
鳳九歌篤定地點頭:「確定就是,那香胰子掌櫃的已經按照你教授的方法暗中鑑別過了,的確就是咱們作坊製作的無疑。」
「可是我們的香胰子售出了這麼多,大家也一直都在用,全都安然無恙啊,怎麼可能會生出這樣的事情?那三個女人是什麼來歷,可有人識得?」
鳳九歌搖頭:「我也仔細問過了,掌櫃的說並不識得,而且看那穿戴談吐,並不像是咱們京中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家閨秀,渾然沒有個見識。」
花千樹一聲冷笑:「咱們的香胰子售價這麼高,若非是京中的豪門大戶,尋常人家哪裡捨得花費這麼多的銀子買來用?怕不是那京華齋的作坊如今倒了,懷恨在心,也用這樣的辦法來報復我們?」
話音剛落,一旁抻著脖子看熱鬧的挽雲就是一聲冷笑:「你那香胰子原本就用不得,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花千樹扭過臉來,質問道:「我的香胰子如何用不得?」
「原本一個院子裡住著,我是真的不想當眾揭穿你,令你難堪。今日既然說起來了,便實話告訴你吧。你差核桃送來的香胰子我就壓根不敢用,賞了我的丫鬟酒兒了。可是沒想到,竟然就像那京華齋裡的一樣,用了之後,酒兒便臉頰紅腫,痛癢,差點毀容!想著你或許是有那麼一丁點好心,我登門興師問罪有點不妥,所以就只能忍氣吞聲作罷了。若是不信,便儘管問酒兒。」
酒兒一直搖著團扇,雙臂都開始發酸,趁機停頓了手上動作,附和著點頭:「回花姨娘,的確就是如此,我兩三日都沒敢出門,如今臉上還有蛻皮呢,脂粉都蓋不住。」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這樣一說,令鸞影和鳳檀幾人都不約而同地摸摸臉,有些心驚。
「嚴格按照製作程式與配料來的話,完全不應當出現這種情況。」花千樹斬釘截鐵地道。
「作坊裡七皇叔已經派遣了專人負責,依舊是按照原來的方法製造,並未改動過。」
「難道,是供應給我們的秘製配料出了什麼問題?」花千樹疑惑地思索,自言自語。
挽雲幸災樂禍地譏諷一笑:「京華齋裡的香胰子出事之後,若非有後臺,只怕是要賠得傾家蕩產。而你一塊香胰子貴下大天來,卻也出了這種事情。那些咬牙跺腳,花費許多私房銀錢的貴女夫人們,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花千樹冷哼一聲:「我的香胰子貴,自然是有貴的道理,京華齋裡出的廉價貨怎麼可以同我們相提並論?」
挽雲一把奪過身後酒兒手中的團扇,使勁驅散著頭上的熱氣:「一模一樣的東西罷了,哄騙小孩子嗎?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趁機訛詐你似的。我還真的好奇,你那香胰子究竟是用什麼做的,可別是我們洗衣服用的皂角吧?」
「怎麼可能一樣?他們京華齋裡的製作配料壓根就是錯的,少了最為緊要,而又昂貴的一種配料,所以用著才會毀壞肌膚。我們捨得下血本,自然賣價要高,同樣,也斷然不會出現這種事情。」花千樹言之鑿鑿地道。
挽雲輕巧地「嗤」了一聲:「說的比唱的好聽,如今這不是已經有人找上門來,自己還不肯承認麼?酒兒雖然是受了委屈不假,但是她也不敢以下犯上,尋你索賠的。我只是想要一個說法,畢竟這女孩子的臉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好歹給個解釋或者交代。」
「我的解釋便是不可能。」花千樹「噌」地站起身來:「其中一定是有貓膩,我就偏生不信這個邪。」
鳳九歌沮喪地問:「那我們怎麼辦?掌櫃的暫時穩住了那三人,還在叫嚷著討要說法呢。她們像潑婦一般,堵了咱們的門口,生意都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