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鳳楚狂說,自己父母安葬好之後,府中管家陳伯便一直在墓地裡結廬而居,藉此報答花家對他的知遇之恩。
所以,也不難找。
墓地修整得極是乾淨,雜草都沒有一根,花千樹趕到的時候,陳伯正佝僂著腰,用鐵杴鏟土,仔細地培在墳墓之上。
花千樹見到他的那一刻,就立即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親人,瞬間淚盈餘眶,嗓子眼裡酸酸澀澀,哽咽起來。
「陳伯。」
陳伯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使勁揉揉一雙昏花的老眼:「大,大小姐!」
花千樹的淚珠子頓時就「噼裡啪啦」地落下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丟掉手裡籃子,「噗通」跪倒在地上,抱著陳伯的腿嚎啕大哭:「陳伯!」
陳伯先是一驚,彎身攙扶,後來顫顫巍巍地抬起手,就摟緊了花千樹:「孩子,孩子!沒想到陳伯還能再見到你!」
兩人相擁而泣。
過了許久,陳伯方才止住縱橫老淚,勸慰花千樹,將她從地上攙扶起來,敘過別情,領著她逐一給亡去的親人上香,磕頭。
花千樹撲倒在自己父母墳前,久跪不起,心如刀割,淚落如雨。
陳伯陪在一旁,哽咽著絮叨:「老爺,夫人,大小姐來看你們了。當初七王爺在墳前給您二老承諾過,一定會照顧好大小姐,您看,大小姐這不回來了?二小姐如今也安然無恙,如此你們在九泉之下,可應當放心瞑目了。&ot;
花千樹泣聲道:「爹孃,哥哥嫂嫂,千樹沒有用,直到現在還未能給你們報仇雪恨,我不孝。不過你們放心,總有一日,女兒會手刃柳江權,提著他的頭顱來祭奠你們,血債血償!」
「罷了罷了!」陳伯連連搖頭:「他們權勢滔天,你勢單力薄的,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不是以卵擊石嗎?大小姐,聽老奴的,老爺夫人一定不願意讓你以身泛險,你和二小姐只要平平安安的,他們二老就含笑九泉了。」
「此仇不報枉為人!」花千樹一字一頓道:「不殺他柳江權,我還算是花家的女兒嗎?」
陳伯抬眼,看看天色,好像冷不丁地想起了什麼:「如今大小姐已經祭奠過了,就趕緊回去吧。你放心,這裡有老奴在,自然會將老爺夫人的墓地打理妥當,逢年過節供奉紙錢也不會少,您和二小姐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為什麼?」
花千樹見陳伯略帶焦急,好像是在迫不及待地催促自己,就有些狐疑。
「您就別問了,就聽老奴一句話。」陳伯連聲催促:「已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稍晚一些,你孤身一人,陳伯不放心。」
花千樹跪地不起:「我只想與爹孃和哥哥們多說兩句話。天黑了自然離開。」
「不行!」陳伯的語氣有些嚴肅:「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麼?」他愈是催促,花千樹心中越是生疑:「是不是七皇叔不願意讓我過來?所以提前交代過什麼?」
陳伯搖頭否認:「老爺夫人的身後事多虧了七王爺,他對我們花家有恩,大小姐可要盡心盡力地對待七王爺。」
花千樹跪地不起:「那究竟是為了什麼?你不說,今日我便不走。」
遠遠的,有馬蹄聲傳過來。花千樹聽力過人,抬臉問陳伯:「平日裡還有人過來祭奠我爹孃?」
陳伯已經變了臉色,一把拽起花千樹的袖子:「大小姐您就別問了,快點走吧,算老奴求你了!」
他這般反應,非同尋常。
花千樹「噌」地站起身來:「是柳江權,柳江權是不是?」
只有柳江權,陳伯才會不願意讓自己見到他。
陳伯見被花千樹猜中,便不再遮掩:「那個畜生見老奴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