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現在的脾氣,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花千樹也是一無所知,捉摸不透。
他說一點,花千樹瞭解一點,而且完全不能確定話裡的真假。
夜放變了。
完完全全就是另一個夜放。
不再是當初輕狂、張揚、肆無忌憚疼寵自己的七皇叔。
他有了自己的野心,藏了自己的秘密,整個人變得深沉、內斂,複雜,而她,成了他最為熟悉的陌生人。
她一直靜靜地佇立在那裡,思緒翩躚,一時間出了神。
突然,夜放手裡的長劍脫手而出,直奔她的面門之處。
花千樹一直在愣怔,直到長劍的劍風已經撩起了她額前的劉海,方才猛然醒悟,一個後翻,堪堪躲過長劍的攻擊。
長劍呼嘯而過,插到了對面的一根長柱之上,發出一陣「嗡嗡」劍吟。
夜放微蹙了眉頭,不悅地沉聲:「這就是你這些時日裡訓練的結果嗎?這就是你的警惕心?」
花千樹知道,他已經是手下留情,否則自己肯定避不過那一劍。
「我只是對你沒有戒心而已。」她嘴硬道。
夜放一聲輕哼:「強詞奪理!來吧,讓本王看看你如今的實力。」
花千樹也有些躍躍欲試,立即毫不客氣地上前,出手如電,使出第一式鳳舞九天。猛然向著夜放襲擊過去。
夜放道了一聲「好」,不躲不避,迎難而上,見招拆招,二人戰做一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花千樹這些時日勤學苦練,功夫突飛猛進,可是現在一出手,便知道自己仍舊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夜放應對自己的攻擊,可以說是遊刃有餘,就好比貓逗耗子,並未使出幾分功夫。
而自己,卻完全不能奈何他。掌風只能遊走在他的衣衫邊緣。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這是對你的懲罰
兩人你來我往,花千樹將自己這些時日所融會貫通的招式一一使出,夜放均輕而易舉地化解,待到她黔驢技窮,方才輕描淡寫的一招,對著她步步緊逼。
花千樹最初還能勉強應對,後來便應接不暇,明顯不是對手。顧得了上盤,下盤卻被絆了一腳,向著後面跌落下去。
還好夜放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她的手腕,使力一拽,將她拽了回來。
「真笨。」他滿臉的嫌棄,一把鬆開手:「你尚且不是我的對手,而柳江權功夫又不在我之下,你拿什麼去跟他拼命?竟然不自量力跑去報仇。」
「我沒有,」花千樹辯解:「我只是想去祭奠我的爹孃,與他偶遇無法躲避而已。」
「你想去祭奠你父母兄長,為什麼不跟我說?非要自己偷偷去?」夜放冷著臉怒聲質問。
花千樹委屈道:「我曾經問過你,我父母埋葬在何處?可是你不說,我以為你不想讓我去。」
「我不想讓你去,就是怕你見到柳江權,萬一再控制不住自己!那日裡若非是我及時趕到,你會怎麼做?與柳江權拼命?若是他知道你武功精進如此之多,他還會饒過你嗎?
他現在對你好似舊情難忘,那是因為,在他的眼裡,你不過只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花家大小姐,對他構不成任何的危險,所以想帶走你,玩弄於股掌。
假如,他知道,你已然今非昔比,甚至威脅到了他的性命,他立即會毫不猶豫地斬草除根。所以,你不要對他心存任何妄想與僥倖。」
夜放所言,都是事實,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
花千樹小聲嘀咕道:「當時他想要殺了陳伯滅口,我也是被逼無奈。我需要練到第幾層,才可以是他的對手?」
「那日我有意與他交手,你就在一旁,自己可曾看出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