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樹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坐著一人發呆,將九歌的話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想。
她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畢竟,前世裡夜放對自己是真的好。
他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將自己捧在手心裡,怎麼可能是演戲?
自己都從來不知道他們這段青梅竹馬的感情的存在。
難道,前世今生又出現了什麼偏差不成?
正胡思亂想,核桃急匆匆地推門而入:「姨娘,不好了,千依姑娘好像出走了。」
花千樹頓時一驚而起:「什麼?她去哪裡了?怎麼沒有人攔著?」
「丫頭攔了,可是攔不住,千依姑娘自己收拾了包袱,挎著直接出了霓裳館,好像是往老太妃的院子方向去了。丫頭慌忙知會了我一聲,就追過去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花千樹有些焦急,千依心眼小,這是又將別人的譏諷放在了心上。
她慌忙匆匆地追了出去。
花千依並沒有出府,她去了老太妃的院子,在老太妃院子門口跪下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頭,然後一抹眼淚,就一言不發地起身要走。
梁嬤嬤將她攔住了:「千依姑娘,您這是做什麼?」
花千依眼含熱淚,衝著梁嬤嬤細聲道:「麻煩梁嬤嬤回頭啟稟老太妃一聲,千依走了,感謝她老人家不嫌棄,收留了我這麼多日子,千依銘記在心。」
「這是怎麼著,好端端的,怎麼說走就走啊?花姨娘知道不?」梁嬤嬤連聲詢問。
花千依搖頭:「沒有告訴姐姐知道,她一心為我,知道了一定會著急的。」
她將手裡捧著的一卷東西交給梁嬤嬤:「聽聞老太妃一直想要一副水墨屏風,千依閒來無事,便給老太妃繡了一副,聊表孝心。希望老太妃能不嫌棄千依手拙,作為千依叨擾這麼久的一點心意。」
梁嬤嬤接在手裡,端詳兩眼:「水墨屏風?這可是個功夫活,沒有兩個月的時間怕是繡不出來。看來千依姑娘倒的確是有心人呢。你且等著,我去回稟老太妃知道。」
老太妃在屋子裡已經聽到了動靜,打發小丫頭出來問,梁嬤嬤便將話說了。
不一會兒,小丫頭就出來傳信,請花千依進去。
花千依低垂著頭,輕移蓮步,走進屋子裡,規矩地磕頭請安。
「這是誰給了氣受,如實說吧。」
花千依搖搖頭:「是千依不敢再麻煩老太妃,覺得還是離開的好,也好避嫌。」
「看來是有人說閒話了。」老太妃一臉玩味地緊盯著花千依。
花千依委屈道:「原本就是我這身份留下來尷尬,難免惹人非議。」
「那依照你來說,怎麼樣算是不尷尬啊?是不是讓王爺一併將你收了,給你一個侍妾的名分,那就名正言順了?」老太妃的話不僅意味深長,還帶著一點嚴厲。
花千依忙不迭地搖頭:「千依從來不敢有這種痴心妄想。更何況,我如今只有這一個姐姐,我就算是再難也不會做出令我姐姐難過的事情。老太妃若是開恩,將我送去廟裡,青燈古佛,為您和王爺姐姐祈福也是各得其所。」
老太妃這才逐漸和緩了臉色:「你還年紀輕輕的,日後還有好日子呢,怎麼就想著去寺廟裡了?」
花千依的眼淚頓時又止不住:「就連九歌郡主都走了,我若是留下來更是沒臉沒皮。可是我又委實無家可歸。老太妃您問起,我也就只有這一條生路了。」
「你說九歌走了?什麼意思?去哪啊?她不是剛搬進霓裳館,說要跟你們作伴熱鬧嗎?」
梁嬤嬤走進來,伏在老太妃耳朵根子底下低聲說了幾句話。
老太妃吃驚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