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嫌棄花千樹礙手礙腳,擔心她給自己添亂了。若是按照花千樹以往的脾氣,他這樣小看自己,肯定不服,勢必要跟過去一探究竟。
但是此時,她心亂如麻,並未將年輕人的話放在心上。
只是艱澀出口,印證自己的猜測:「他們捉了這些孩子,是為了練功是嗎?」
這下,令年輕人有些詫異,眯起眸子,再次打量她:「你如何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就是承認了。
花千樹對於自己的身份避而不談,再問:「是那日裡擂臺上的崆峒柳生?」
年輕人更加驚詫,再次追問:「你究竟是誰?你怎麼會知道?」
「猜的。我聽到集市上的傳言,說是有人四處花費銀兩買嬰兒為了喝血,就有些猜疑了。」
「你也是特意前來調查此事的?」年輕人疑惑追問。
花千樹篤定地點頭:「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去!」
年輕人不過是略一思忖,然後點頭:「如此也好。那柳生如今顯然有了許多幫手,我一個人顧此失彼,別再讓柳生逃之夭夭。若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你我也可以有什麼照應。只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到時候,我可顧不上你。」
年輕人這話說得勝券在握,顯然並不將那柳生放在眼裡,也有著夜放那種出類拔萃而生的傲氣。
花千樹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車夫從馬車下面鑽出來,掐息了手裡的迷魂香,然後重新坐回馬車之上,繼續趕路。
兩人唯恐洩露了行藏,不遠不近地跟著。
年輕人輕功極好,落地輕如棉絮,騰空靜悄無聲,機敏得就像是一隻狸貓。
花千樹緊隨在他的身後,暗自艷羨。自己若是有他這樣的身手,那麼,大仇指日可報,何須依靠七皇叔,何須這樣隱忍,與那趙闊虛與委蛇?
而年輕人閃躍騰挪間,也暗自有些驚訝。花千樹的輕功不算是多麼令人驚艷,但是花家的內功心法獨樹一幟,奔走跳躍間,氣息如綿,綿延不絕,聽不到一絲一毫雜亂的呼吸吐納。
他愈加疑惑花千樹的身份。但是見她始終對於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似乎是不願意多言,他也不好一再追問。
馬車一直向東,至青山環抱的人煙稀少處停下,花千樹驚訝地發現,面前竟然是一處道觀的後門。
道觀大多建於山頂開闊之處,取觀星望月之意,這道觀雖然隱藏於山中,地勢卻並不高,所以那馬車才能一路暢通無阻。
此時,已經交了一更。
自己這麼晚還沒有回府,不知道魚丸兒與核桃會不會焦急?夜放又是什麼反應?
她摒棄了這些雜念,探頭去看,那車夫上前叩門,立即有道童應聲從門後探出頭來,不知道說了什麼,便將後門大開,讓馬車直接進了道觀。
竟然借著這道家清淨之地,行這種喪心病狂之事,花千樹一股子無名火「噌噌」地往上竄。
等到那馬車進去,道童左右掃望一眼,重新閉了道觀後門。
花千樹便要翻牆入內,一探究竟。
還未起身,聽到道觀裡犬吠得急,聲音渾厚雄壯,明顯是飼養了大型惡犬,而且聽聲音,並非是一隻兩隻。
有人喝止,那惡犬吠叫之聲方才漸止。
花千樹不由暗道僥倖。饒是兩人輕身功夫再好,那也抵不過狗的嗅覺與聽覺,只怕還未落地,便被發現了。
如此倒是個難事,該如何進去查探呢?那柳生又是否就藏匿在此?
而且看這道觀,規模不小,僅憑藉二人之力,是否是他們的對手?
兩人正一籌莫展,道觀的後門再次開啟,適才那個道童手裡挎著一個竹籃,從後門裡出來,再次機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