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多虧自己來了。否則,怎麼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她眯緊了眸子,「啪啪」擊掌,一聲輕笑:「老學士今日這題目出的好,出的妙啊,憂國憂民,剛正不阿,勇於針砭時弊。是不是誰罵得難聽,今日誰就可以拔得頭籌,贏得那隻王八?」
她聲音清脆,猶如珠落玉盤,叮咚悅耳,一聽便知乃是女兒家。
因此,招惹得更多人望過來。
有人率先開口:「非也非也,我等乃是文雅之士,承聖人教誨,怎麼可以罵人呢?我等現在已經羅列了那妖女的三十六條罪狀,正在推舉選拔德高望重有才者,執筆做一篇討伐諫言書,希望能夠上達天聽,驅禍水,斬妖孽,還長安太平。」
三十六條!
花千樹與鳳楚狂則咋舌不已。
看來這位錢兄適才還是嘴下留情了。
花千樹是抓破了腦袋都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犯下過這麼多的罪過。是不是,自己小時候搗蛋捅雞窩,令那窩老母雞不孕不育的罪過都羅列在裡面了?
「三十六條?那麼這位花千樹還真的是罪大惡極啊。」花千樹深以為然地點頭:「只是不知道,究竟都是什麼罪過呢?」
她話問出口,就立即有人殷勤應答:「已經如數記錄在案,真的是罄竹難書。」
花千樹實在好奇,順著那人指引,見一旁有書案,筆墨紙硯,一字排開有幾張大紙,用鎮尺壓著,上面洋洋灑灑寫滿了字。
花千樹與鳳楚狂上前,定睛細看,頓時就感覺哭笑不得。
第四百零一章 不巧,我就是花千樹
竇娥都沒有花千樹冤枉。
這罪狀,一條比一條別開生面,簡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也難怪今日這老學究一直不捨得將手裡的王八送人,一是為了拖延時間,再多收集一些關於自己的罪證,另一方面,這些罪狀裡,除了錢兄所說的前三條,簡直就沒有一樣靠譜的。
不對,有幾條還是勉強能牽強附會的,譬如爭風吃醋,加害了七皇叔的六房姬妾,兩房貴妾。
雖然是捕風捉影,但是總比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要靠譜。
鳳楚狂指著其中一條罪狀,笑得格外不懷好意:「強、暴浮生閣清倌,令其不堪受辱而自盡身亡。這要是被七皇叔看到了,不知道那張黑炭臉會黑成什麼樣?」
別說七皇叔了,花千樹都覺得自己的臉要黑了。
阿彌陀佛,自己這分明是刨了誰的祖墳吧?這樣的屎盆子也往自己頭上扣。
花千樹咂摸咂摸嘴,不服氣地嘟噥:「我生的有這麼磕磣嗎?竟然會有男人不惜以死抵抗。」
鳳楚狂幸災樂禍地朗笑,落井下石:「雖然大都是無稽之談,但是這主題還是對的,我可以作證,這花千樹那就是紅顏禍水。」
花千樹皺著鼻子輕哼一聲:「男人不中用,卻總喜歡拿女人來當替罪羊。家國興衰存亡,真的維繫於女子身上?歷代朝代興衰更替,若是都因女子而起,那就乾脆都廢后宮,禁立妃好了。那些沒有紅顏禍國的君主守不住江山,又是什麼原因呢?」
話音剛落,便有人清脆擊掌,讚美之聲朗朗:「好!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怨誰?一針見血,終於有人敢直言不諱!而且還是位姑娘,委實令我等汗顏。 」
花千樹詫異地扭臉,見是一位身著布衫,頭戴方巾的青年書生,其貌不揚,卻是一身儒雅正直之氣,站在一堆錦衣華服裡,衣服顯而易見的寒酸,這氣勢卻如鶴立雞群。
竟然敢公開與老學究的觀點叫板,一看此人就是剛正不阿,不願意同流合汙之人。
花千樹心裡不由一聲暗自讚嘆:少年,我欣賞你!
布衫書生此言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