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楚狂翹起蘭花指,扭捏道:「可是你忘記了,周烈雖然不中用,卻是好色之人啊,否則他就不會養了那麼多外室了。」
說的也是。他雖然某處沒有了,但是眼睛還在。
夜放不悅地問:「你想讓千樹勾引那個死太監?」
「勾引多難聽啊,咱花婆娘這叫魅惑。只消舉手投足,一個媚眼,擔保那周烈魂不附體,自家小命都不肯要了。」
「不行!」夜放斬釘截鐵。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是婆娘的命重要,還是你這張綠臉重要?難不成你要婆娘圖窮匕見?還是假扮成婢女?暫且不說能否近身,她只消一動,周烈怕是就要心生警惕了。
咱們讓婆娘假扮成舞姬,到時候,閃躍騰挪,那不是隨心所欲麼?這樣才能真正地出其不意,還正好利於發揮不是?」
夜放剛想反駁,花千樹已經開口,斬釘截鐵:「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還有啊,」鳳楚狂用手裡的扇柄敲了敲桌子:「七皇叔不是說讓你易容成別人嗎?你妹妹花千依與你身量相仿,五官也有相似之處,你便將花千依易容成你的樣貌,光明正大地坐在夜放身邊。周烈即便是疑心你已經練成了鳳舞九天,他也只會小心提防來自於花千依的危險,而忽略了你。這才是真正的出其不意。」
這一次是花千樹第一個搖頭:「不行,千依她膽子小。」
「她只消端坐在七皇叔身邊即可,又不用說話,什麼也不用做。」
夜放也心有疑慮,緩緩搖頭:「此事非同小可,不是兒戲,只需要你我三人知曉即可,還是不要讓別人參與進來。」
夜放雖然並未明言,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對於花千依並不是太信任。
鳳楚狂無所謂地道:「她是花家的女兒啊,周烈殺了她全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還害怕她那裡會出什麼變故嗎?你也太多慮了。更何況,此計最妙之處在於,假如婆娘刺殺失敗,誰也不會懷疑到她的真實身份。」
夜放仍舊錶示反對:「這個辦法不錯,但是,我不同意讓花千依假扮千樹,若是可行,我會另外挑選合適的人選。」
「你能擔保你選的人就一定可信嗎?萬一走漏了風聲呢?再說了,倉促之間,你能尋到與婆娘面目相似的人手嗎?周烈眼光毒辣,能否瞞得過他的眼睛?」鳳楚狂仍舊堅持己見。
夜放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花千樹不過是略一思忖,點頭道:「千依將我們的仇人恨之入骨,早就恨不能親自手刃。或許,這刻骨的仇恨可以給她勇氣與膽量,可以一試。」
夜放望著花千樹欲言又止:「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花千樹搖頭:「鳳世子說的對,讓千依假扮我,總比一個陌生人來得可信一些,便這樣定了吧。」
夜放見花千樹也應允下來,便點點頭:「不要同她說太多,就只告訴她刺殺周烈一事即可。」
鳳楚狂頗有一點沾沾自喜:「都說你夜放擅於謀劃,今日我這計謀應當也毫不遜色吧?」
花千樹輕嗤一聲:「你原本就是隻狐狸,大家公認的。」
「那七皇叔呢?」
「是隻狼。」
花千樹脫口而出,然後在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還是隻色狼。
夜放暗中偷偷地捏了她手心一把,作為懲戒,似乎已經瞭然了她心裡的腹誹。
花千樹回頭衝著他嫣然一笑。鳳楚狂捂著心口,誇張大叫:「你們兩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啊,這是當著我這個老人家的面要刺激死我才甘心麼。」
三人嬉笑兩句,再將那日裡的計劃仔細地過濾,將細枝末葉逐一商定。
大家都在強裝淡定,尤其是鳳楚狂,不時地玩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