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一千兩銀子對於慕青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用來打賞別人,談個買兇生意什麼的,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但是,本王的愛妃只有一個,我不希望,這種事情還有下一次。」
這話又是話中有話,在座賓客是逐字逐句地琢磨其中的含義。
買兇殺人?花千樹?
勁王沉著臉:「老七你今日就是專程過來給小女搗亂的是不是?」
夜放微微勾唇:「大哥此言差矣,自始至終,咄咄逼人,不依不饒的,好像不是我吧?我給兩個孩子一點見面禮,難道也有錯?」
「可你分明是話中有話!」
夜放衝著那個侍衛招招手:「還不快些將銀票拿給慕青郡主?」
侍衛依舊低垂著頭,戰戰兢兢地將禮盒高舉過頂,然後抬起臉來。
夜幕青就像見了鬼一般,「噔噔」後退了數步,就連身子都開始顫抖。
別人或許覺得莫名其妙,花千樹卻識得這個人。
正是當初勾結夜幕青,想要殺了自己的那個匪首。
她「噌」地站起身來,一指那人:「皇叔,此人我識得,去年,正是她綁架了慕青。」
「喔?」夜放訝然挑眉:「如何沒有聽慕青說起過?」
「因為,」花千樹一字一頓地道:「妾身當時不自量力,救下了慕青,自己反而落在了他們的手裡,正是皇叔您碰巧救下了我,否則,我就要遭遇不測了,難道您忘記了?」
夜放與她一唱一和道:「當初匪徒眾多,本王竟然沒有識出他來,而且竟然被他混進了府裡。」
「所以,當初他竟然膽大包天,綁架堂堂郡主,莫不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今日定要好生審問清楚,給慕青一個交代,咱們不能護短。」
夜放一本正經地點頭:「這一千兩銀子慕青不喜歡,你便收著吧,這份見面禮,對於她來說,可是一份驚喜。」
花千樹就真的很不要臉地將銀票收進了懷裡。
夜幕青此時是完全地慌了。
若是這人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將自己暗中謀害花千樹的事情說出來,那麼,自己可就徹底地完了,名聲盡毀,就連柳江權也一定徹底地厭棄了自己。
她慌忙開口:「這份大禮慕青真的喜歡,多謝七皇叔,我就收下了。」
「滿意就好,」夜放頷首:「那你七皇嬸這杯喜酒可吃得?」
夜幕青只將牙根都咬酸了:「吃得,吃得。」
花千樹正襟危坐:「今日好歹也是你和江權的新婚之日,這頭就不要磕了,只消跪下敬我一杯酒即可。」
踩著鼻子上臉。
這是大傢伙一致的輕嗤。
勁王也是冷哼一聲,拔高了嗓音:「老七,管好你的女人,否則,我絕對不客氣。」
誰想夜幕青竟然恨聲開口:「酒!」
眾人一愣。
傻子也能猜得出來,今日這份大禮有貓膩。
夜幕青這分明就是有把柄落在了人家手裡,不得不低頭。
柳江權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別人或許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是他卻是已經猜度了出來。
今日這頭是必須磕了,否則誰知道,夜放後面還有什麼沒有亮出來的底牌?人家今日分明就是有備而來,不低頭,後面沒準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一向是他明哲保身的信條。
這頭,他當然磕得不甘心,但是,他別無選擇。
他的臉很沉靜,沒有一點的表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下面蘊藏的,還不知道是怎樣猙獰的怒火。
酒端了過來,柳江權與夜幕青接在手裡,心不甘情不願地跪在地上,衝著花千樹與夜放高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