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瀾衝著他意味深長地笑笑,擺擺手:「這裡沒有你什麼事情了,下去吧。」
鳳楚狂跪下行了告退禮,謝心瀾漫不經心地將手裡的茶盞擱在手邊。沒成想手一滑,茶盞一歪,頓時就有茶水潑濺出來,洇濕了手邊的畫像。
一旁內侍慌忙上前,一手取了畫像,另一手直接用袖子去抹桌上茶水,唯恐打濕了謝心瀾的衣裳。
南宮金良昂首闊步地領命進來,見到鳳楚狂只是傲慢地點點頭,便與鳳楚狂擦肩而過。
謝心瀾瞅了那畫像一眼:「可有大礙?」
內侍將畫像展開,仔細看了一眼:「只洇濕了卷尾,並無大礙。」
南宮金良正要向著謝心瀾躬身行禮,眼梢好奇地瞥了那畫像一眼,驚詫出聲:「是她?」
鳳楚狂頓時腳下一頓,心裡千迴百轉,已經想透徹了其中淵源。
南宮金良是識得鳳蕭夫人的!只是他以前未見過花千樹罷了。
事情如何就這般湊巧?這茶水早不翻,晚不翻,偏生這個關鍵的時候惹禍。
花千樹的身份怕是隱瞞不住了。
思及此,他毫不猶豫地就快步出了御書房,對著自己的長隨低聲吩咐:「趕緊想辦法通知攝政王,行蹤與身份已經敗露,小心為上,十萬火急。」
這裡剛剛交代完,打發身邊長隨立即出宮傳信,就聽到身後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御書房裡出來,衝著他喊:「鳳世子留步,太后娘娘有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今日這一劫是逃不掉了。
只盼望著夜放能早日回京,否則這老妖婆惱羞成怒,自己這條小命怕是要難保。
鳳楚狂深呼吸一口氣,認命地轉身,努力假裝從容淡定,邁著方步回了御書房。
謝心瀾面沉似水,南宮金良一臉得意。
鳳楚狂小心陪著笑臉:「皇后娘娘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謝心瀾衝著他招招手:「上前。」
鳳楚狂不得不上前兩步。
謝心瀾「噌」地起身,將手裡畫像「啪」地摔在了鳳楚狂的臉上:「鳳蕭夫人就是花千樹,花千樹就是鳳蕭夫人。她如今就藏在臥龍關,夜放是星夜兼程奔赴臥龍關了,對不對?鳳楚狂,你是真的活膩歪了!竟然敢夥同他來欺瞞哀家!」
第五百二十三章 耽擱不起
鳳九歌小心翼翼地繞過夜放與小花生,偷偷摸摸地鑽進了屋子裡。
花千樹站在窗邊,望著正在遠處葫蘆架下嬉鬧的二人,憂心忡忡地蹙緊了眉頭。一時間出神,竟然都沒有看到偷偷溜進來的鳳九歌。
「想什麼呢?」鳳九歌冷不丁地開口,嚇了她一跳。
花千樹依舊眉頭緊鎖:「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鳳九歌扒著窗戶,看一眼夜放:「堂堂攝政王大人竟然在玩泥巴,你說我若是說出去,有人肯相信嗎?」
花千樹若非親眼所見,也不相信。可事實上,夜放真的是與花生在玩摔泥炮,而且是花生一本正經地教他玩。
將和好的泥捏成一個窩窩頭的形狀,然後使勁地朝著地上甩下去,「啪」的一聲,泥花四濺,濺得兩人一臉一身。
兩人全都傻呵呵地笑。笑著笑著,夜放就是一陣急咳。
他醬肉吃得鹹了,再加上這幾日連日奔波,體內有火,立即發作出來,一個勁兒地咳嗽。
花千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罵了他一句活該。
夜放的侍衛全都侍立在一旁,也傻呵呵地看著自家主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大概,也是被嚇到了。
「他應當是第一次這樣任性吧?將上京的事情全都拋在腦後,不管不顧,卻固執地留在臥龍關裡玩泥巴。」花千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