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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頁

花千樹又覺得不放心,好像有什麼話忘記了叮囑,三兩步追出去,看著花生乖巧地跟隨著那人,千帆則跟在他身側亦步亦趨,又想不起是要說什麼,只能倚著門框,眼巴巴地看著那小身影消失在自己面前。

千帆也只不過比花生大幾歲而已,卻是這般早熟,懂事得令人心疼。或許,自己真的應當學會放手,讓花生開始成長。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這般勸慰自己,想方設法地讓自己放寬了心,閒下來,卻又心不在焉,胡思亂想。

聽說那司成館裡多是謝家的孩子。若是聽信了大人不懷好意的攛掇,針對花生怎麼辦?她並不認為,讓一個四歲稚齡的幼童與一堆半大小子們一個學堂裡面學功課,是什麼好的主意。

那些深奧的學問,對於尚未啟蒙的花生而言,無異於天書一般。時日久了,他一定會厭學,也會被同班的孩子冠上「笨蛋」的名號,對於孩子的心智發展,都會產生極深遠的影響。

這樣亂七八糟的想得多了,又如坐針氈。探望過魚丸兒,她仍舊睡得暈暈沉沉,不時地緊蹙眉頭,顯然極是痛楚。暗自發了一會兒呆,就起身打聽了司成館的方位,一個人向著司成館走過去。

司成館位於東宮方位,距離花千樹居住的宮殿有一點遠。在這一點上,謝心瀾絕對是煞費苦心。

裡面書聲朗朗,花千樹一個人杵在司成館外,離得花生近了,方才心裡有了些許安慰。

好不容易煎熬到了時辰,見有半大小子像出籠的鳥雀一般從門裡飛出來,撒歡一樣地跑,知道是到了下學的時間。

那些孩子見門口處立了一位美艷非常的婦人,都不約而同地頓下腳步,好奇地向著她打量,並不急著出宮或回休憩之所。

花千樹不見花生,自顧走了進去,方才見到花生與千帆二人垂頭喪氣地從館內走出來,身後跟著一位頭髮花白的學者,應當就是這館內的少師。

花千樹先是緊張地掃了花生一眼,不由就是一愣。

花生來之前新換的一身醬紫色團花夾袍,上面滾滿了還未拍打下來的泥土,頭髮凌亂,白嫩如剝殼蛋清的臉上也多了赤紅的數道抓痕。

身後的千帆更為狼狽,衣裳上面撕扯了數道的口子,臉上也掛了彩。

花生那就是花千樹的命根,眼珠子,她頓時就急了,直接跳了起來,跑到花生跟前,蹲下身子,一把扶住他的雙肩,焦急地端詳他的小臉:「這是怎麼回事?誰打的?啊?」

花生見到花千樹,立即就撲倒在她的懷裡,委屈地哭鼻子:「娘親,我不要在這裡了,我要回家,我要找舅舅。」

一句話令花千樹瞬間就心如刀絞。

一旁的千帆抬手一指花千樹身後:「是他們幾個,合起來欺負弟弟。」

花千樹「噌」地起身,扭臉轉過身,一臉的怒氣沖沖:「是誰?誰打的?站出來!」

身後圍觀了一群的孩童,多是千帆這般年歲的孩子,也有兩三個半大小子,已經有花千樹這樣高。

他們被花千樹臉上的怒氣嚇了一跳,隨即就有人帶頭嗤笑了一聲:「就是她,在外面偷漢子,生下的這個野種。」

「你娘親才偷漢子!」花生一邊抽噎,一邊憤怒反駁。

花千樹幾乎是想也未想,身子猶如離弦之箭,化作一道幻影,直接衝著那開口之人就沖了上去。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啪」的一聲響,那個半大小子已經摔了出去。

花千樹氣勢洶洶地轉身落地,緊握著雙拳,衝著那些孩子怒目而視:「還有誰?」

孩子們都被嚇到了。這些依仗家裡權勢向來囂張跋扈的小公子哥們,何曾被人這樣無禮?望著一頭怒獅一般的花千樹,不約而同地退後一步,有些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