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氣勢洶洶,狠辣霸氣,而且嗓門有些尖銳,周圍的宮人都忍不住縮縮脖子,有些膽怯。
「娘親!」裡屋有軟軟糯糯,帶著睡意惺忪的聲音。
花千樹不由就是一愣!是花生!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去。自己拔步床的帳子被撩開,小花生從被子裡鑽出一顆小腦袋來,眯著惺忪睡眼:「娘親,好吵。」
花千樹上前就將他緊緊地摟在了懷裡:「你怎麼跑到娘親這裡來了?」
小花生嘟噥道:「板栗吵得我睡不著,我想聞著娘親的味道,就偷偷地跑過來,藏在被子裡了。」
花千樹無奈地舒了一口氣,適才自己過於緊張,只匆匆地撩開自己帳子看了一眼,竟然都沒有發現這小小的一團蜷縮在被子裡。看來的確是自己這一陣子草木皆兵了。
謝心瀾與夜放也跟進了寢殿裡,謝心瀾委屈地抬臉看一眼夜放:「花生相安無事就好,否則哀家是跳進黃河裡也洗不清,簡直冤枉死我了。原來在花王妃的心裡,哀家就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
夜放緩緩掀唇:「她一時情急,有些口不擇言。」
「花生是你的兒子,我一向將他視若己出,萬千疼愛,恨不能帶在身邊教養著。怎麼花王妃對我如何就這樣大的仇恨?」
花千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今日之事,的確是自己理虧,鬧騰了這樣一個烏龍,自己還一時情急,不由分說地亂嚷一通。這就叫以下犯上。謝心瀾捉住這個把柄治自己的罪過也是應當的。
她一時惱怒,抬手就將蜷縮在床腳的罪魁禍首板栗給揪了出來:「大半夜的吵著花生不睡覺,你是想關籠子是不是?」
板栗「吱吱」地叫,還不時扭臉望向裡屋,好像是在向花千樹說話。
花生撅著嘴,仍舊還有幾分睡意,迷迷瞪瞪地道:「適才板栗是害怕,才會將我吵起來。」
「害怕?」花千樹微蹙了眉頭,再看一眼板栗,心裡頓時疑竇叢生。
板栗陪伴著花生長大,所以,對於板栗表達情緒的肢體語言,花生比她還要了解。
板栗並不畏懼生人,但是每次遇到比自己強悍的敵人,它就會用自己的方式向著主人求救。
比如,在臥龍關的時候,每當有蒼鷹從上空滑過,正在玩耍的板栗,畏懼這兇悍大物,會「吱溜」一聲鑽進花生的懷裡,只露出屁股與尾巴在領口處,「吱吱」驚叫,嚇得瑟瑟發抖。
今天的板栗有點反常。
花生點點小腦袋瓜:「它剛才好像還打架了。」
一旁,謝心瀾還在沒完沒了地向著夜放控訴花千樹的「罪行」。花千樹直接起身,拿過桌上的燈燭,向著花生的房間,一步步走過去。
「怎麼了?」夜放敏銳地覺察到她腳步裡的小心翼翼,出聲詢問。
花千樹唯恐又是自己大驚小怪,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沒事兒!」
夜放卻是一步上前,接過她手裡的燈燭,搶先走在了前面。他的這一舉動,倒是令花千樹心裡一暖,望著他寬展的肩,微微勾了勾唇角。
身後,謝心瀾吩咐宮人:「還不趕緊進去掌燈!竟然讓攝政王大人親自動手?這規矩都是怎麼教的?」
宮人聽命,立即燃了燈燭,相跟著進了裡屋。
第六百零五章 必殺之
環視一週,並無什麼異常。花千樹並不死心,又將角落處搜尋了一個遍,也一無所獲。
難道,又是虛驚一場?
夜放突然眸子一沉,向著後窗的位置走過去。
花千樹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窗子完好無損,不過,右下角的窗紗,卻破了一個洞!全新的痕跡,而且明顯是人為。
夜放略一思忖,便轉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