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也不叫他們起來,冷著臉往內室走,下人們跪著大氣都不敢出,往年長公主過年的時候會來府裡,但都不會留下來過夜的。
小葉子推開門,周念念邁步進去,繞過屏風,便見床上躺著一白衣男子,男子頭髮披散,一張還算俊逸的臉臉色蒼白,躺在床上半眯半醒的,床前跪著一丫鬟捧著碗,語帶哭腔道:「少爺,您就喝喝藥吧,奴婢知道您因為不能親自去祝壽而難過,但您要快些好起來老夫人也好放心啊。」
何紹垣咳了幾聲,有氣無力道:「我這身子一直都是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去了,喝藥有什麼用?」
他豎著耳朵聽著動靜:「也不知道今天殿下來了沒,我已有好久未見殿下了。」
他雖然對長公主很不滿,但不管咋說長公主身份擺在這兒,他在她面前一向是唯唯諾諾的,別說他了,整個英國公府誰不怕她。
周念念聽了一耳朵,打斷他:「駙馬這麼想念本宮嗎?」
她大紅色的身影一出現,何紹垣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一樣,記憶深處中的壓迫感油然而生,他撐著身子爬起來就要下跪,周念念卻及時喝止了:「別動!」
何紹垣被嚇了一跳,連忙跌回床上不敢動彈,訕訕道:「殿下你怎麼來了?」
周念念一挑眉:「方才院子裡的下人跪拜的聲音你沒聽到?」
何紹垣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殿下,我這幾日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並未聽到院裡的動靜。」
周念念煞有介事地點頭:「是病的不清啊,腦子可有病糊塗?」
何紹垣品味了一下她的話不明所以道:「還沒那麼嚴重……」
周念念:「本宮就是來看看你的病情,你怎麼不喝藥啊?病了喝了藥才好得快,小葉子,你去伺候駙馬喝藥。」
小葉子領命,露出得意的笑:「是!奴才遵命!」
他走上前對丫鬟道:「你退一邊去,雜家來伺候。」
丫鬟為難地看了看何紹垣,終究不敢出聲,退到後面去了。
小葉子端起碗,親切地說:「駙馬爺,喝了藥才好得快啊,來,張嘴。」
何紹垣慌亂道:「不!不用!我自己喝就是!」
周念念充耳不聞,吩咐秦樺道:「小葉子一個人伺候不過來,你去幫幫他。」
何紹垣看著大步走來的高個子男人,將他居高臨下地籠罩住,他忍不住叫道:「你,你是誰?」
秦樺面無表情,周念念笑了笑,「忘了介紹了,這是本宮的新寵,看看,是不是很俊?」
何紹垣臉色一黑,忍無可忍道:「你居然將男人帶來我面前?」他也是有尊嚴的好嗎?
周念念不屑道:「只許你養女人就不許本宮養男人?本宮愛帶哪兒帶哪兒,這屋裡的擺件可都是本宮的嫁妝!別管他,給他灌藥。」
小葉子和秦樺得令,一個將他鉗制住,一個捏著嘴巴硬灌,黑褐色的味道奇苦無比的湯藥差點把何紹垣燻死過去。
灌了藥,何紹垣趴在床邊乾嘔,周念念嫌棄地揮了揮藥味,「駙馬記得按時喝藥,本宮晚點再來看你。」
何紹垣一陣猛咳,手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她領著人往外走,小葉子道:「殿下咱們為何不當面拆穿他。」
周念念:「現在拆穿可就不好玩了,本宮還等著看好戲呢。」
看看這英國公府準備了什麼把戲等著她。
他們穿過園子正要往前院走,路過一僻靜的小路,卻突然從旁邊跑來一個女人噗通跪在她面前,一邊磕頭一邊道:「長公主殿下救命!」
小葉子和秦樺擋在周念念面前,小葉子呵斥道:「你是什麼人?為何攔路?」
女子一身白衣,打扮素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