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臉黑得要滴水,因參與陷害秦家的就有他,他捏緊拳頭狠狠地喘了口氣,壓制著自己暴怒的情緒道:「就算是長公主收了你做男侍,也斷沒有讓你一個罪臣之子來與朝廷大員平起平坐的道理。」
秦樺抬了抬眼眸,這刑部侍郎的名字正出現在長公主給他的那份涉及到陷害秦家的官員名錄中,對方見到他一個本該出現在邊關的人如今居然站在面前,這麼激動也是正常。
秦樺不緊不慢地從取出長公主令牌託於手中道:「我受命於長公主,代長公主前來參與辦案,此乃長公主令牌,見令牌如見長公主,而長公主又是本案主審,敢問各位大人,秦某可有身份坐在這裡?」
秦樺一連串的「長公主」直把人給問暈了,各位官員聽了下意識覺得有理,別說是讓他坐這兒了,嚴格來說,他拿來長公主令牌讓他們下跪,他們也不敢不從。
刑部侍郎一時間不知如何回,雖然他討厭長公主,但到底長公主權勢滔天,他還不敢正面硬碰硬,只有陰沉著臉道:「實在是荒謬至極。」
周冶呈見場面有些尷尬,畢竟是在大理寺,他的地盤,連忙出來打圓場,「文大人消消氣消消氣,今天的重點是審案,既然他是代長公主來的,咱們就別計較那麼多了啊。」
刑部侍郎這才冷哼一聲,順著臺階下了,不過他內心裡已經開始暗暗地計劃著一些事,無論如何,秦家的事不能再出什麼水花。
周冶呈清了清嗓子,拿起驚堂木一拍道:「升堂!」
待衙役喊完威武后,他才擺出官威來,心裡有些激動,往日他只是一個大理寺卿,又沒有家族背景,面對英國公府這種大世族,他只能卑躬屈膝的,今日終於輪到他揚眉吐氣了。
尤其是曾經的駙馬何紹垣,因長公主偏愛他的關係,何紹垣經常暗地裡找他麻煩,可誰知道呢,風水輪流轉啊。
周冶呈:「堂下的人可知罪!」
英國公本人不在這次提審中,他的大兒子小二子面如死灰,放棄掙扎,都怪這些年逍遙日子過慣了,就開始自大,讓別人抓住了把柄,更別說三弟這個害了全家的罪魁禍首。
不幫他,長公主遲早會查出來是他謀害的,謀害皇家人,到時候難逃誅九族的下場,幫他刺殺了長公主再偽裝成鄰國的刺客,還能有一線生機。
只是沒曾想,這一切都在長公主的預料中,如今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幾個女眷面容枯槁,形容散亂,彷彿眼淚都流幹了。
而何紹垣看起來最是悽慘,全身上下都是青紫一片,臉上布滿了被指甲抓的傷口,頭皮都被扯掉了好幾塊。
這是這些天在牢底他自己失了心智發瘋弄出來的。
何紹垣現在倒是有三分清醒,拋開擋在臉上的頭髮叫道:「知罪?知罪!什麼知罪?」
周冶呈搖了搖頭,正要再問其他人,何紹垣卻突然爬起來站起身指責秦樺叫道:「是你!是你!是你!」
秦樺神色一凝看著他,何紹垣臉上露出猙獰的笑,「都是你害的!是你救了她!要不是你,那個賤人早就死了!」
他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利用湯池陷害長公主時沒成功,下面的人來報是一個叫秦樺的男侍救了長公主,若不是他,那長公主就神不知鬼不覺被殺了,他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秦樺皺眉看著已經半瘋癲的何紹垣,此人真是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周冶呈則施施然坐著並不說話,他就想看好戲。
秦樺冷聲道:「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何紹垣眼睛紅紅的,叫道:「放肆?你這個卑賤的男侍,你居然敢教訓本駙馬,長公主呢!她怎麼不來?」
何紹垣昏昏浩浩地,腦子裡全是對長公主的憤恨和不滿,秦樺冷眼看著他,並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