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裕昌郡主躺在床榻上模糊醒來,起身時,牽扯到傷口,疼痛讓她徹底清醒。
她還有正事要辦,要向文帝提她要“自由婚嫁”的權利。
她下了床,外邊候著的宮女聽見裡面的動靜,訓練有素地進來,為裕昌郡主更衣、洗漱、梳妝。
等一切妥帖,裕昌郡主這才出了寢殿,去文帝駐紮的寢宮。
她沿著營地迴廊,來到文帝寢宮,經曹成公公通報,她入了內室。
進去後,她見到了剛巧回來的凌不疑,愣了愣,隨後,向文帝跪下正要行跪禮,被文帝阻止了,
“裕昌,不必行跪禮了,你有傷口在身以免牽扯到傷口。
你來得正好,朕聽子晟說,是你抓的樊昌,還守住了驊縣城門,保護了驊縣百姓。
朕怎不知你擅武?”
裕昌郡主不急不緩還是屈身給文帝施了一禮,“堂伯,汝陽王府也是武將出身,裕昌會點武功,也是理所應當。
裕昌從未示人武,堂伯,自是不知裕昌會武了。
更何況如今天下在堂伯的管理中歌舞昇平,百姓休養生息,戰事由各將軍平定,裕昌那自保的手段也是不必示人的。”
凌不疑聞言,腦海裡回放著她殺人熟練的模樣,定不是僅是自保的手段那麼簡單。
“好,女娘會點武好啊!你支援驊縣有功,想要什麼儘管向堂伯開口,堂伯定會為你謀得。”
文帝看了一眼冷冰冰的凌不疑,對著底下站著的裕昌郡主眨眨眼,頭往凌不疑處撇了撇,恨不得立刻馬上讓他們原地完婚。
凌不疑皺起了眉頭,他是不會娶她的,即使裕昌郡主變了,也救了他一次,但他的新婦必須是他一眼萬年,一眼就喜歡的。
裕昌郡主跪了下來,忍著牽扯傷口地疼痛,行了一禮,不獨攬邀功,紅唇輕啟,
“謝堂伯,支援有功的,不只是裕昌,還有與裕昌隨行的李將軍次子李巖以及其李將軍手下百餘士兵。不過,裕昌確實有一事相求,望堂伯應允。”
“快起來說,堂伯允了。”文帝以為裕昌要說她要嫁給凌不疑的事,立馬就答應。
“多謝堂伯,裕昌想要自己能自由婚配的權利,他人無法干涉我的婚姻。”
裕昌郡主起身,勾唇一笑,失了血色的臉,依然嫵媚動人。
“哈?你不是……,好吧,朕允了。”
文帝聞言震驚一臉,裕昌不應該趁機請旨要嫁給子晟的嗎?不過轉念一想,自由婚配,不也可以嫁給子晟嗎?便允了。
凌不疑不由鬆了口氣,他都做好再次請旨到胡地繼續征戰或是戍守邊疆的準備了,裕昌郡主對他無意甚好,他已有心儀之人。
裕昌郡主從文帝的寢殿走出來,向後瞥了一眼,見後面跟著她的凌不疑,便朝能說話的地方走去。
迴廊轉角,裕昌郡主停住了腳步,等待身後的人跟上,她望著遠處的草叢,寂靜的夜唯有草叢內三兩的蟲鳴。
“凌將軍,我救你一命,也有我自己的私心,當然你可放心,不是為了嫁你。”
凌不疑聞言,默了默,這般明目張膽地說自己有私心的,還出自他以前最厭惡的女娘之口,但願她不是為了嫁給他,開口道,
“嗯,我歉你一人情,你想要什麼?”
“我想好再說,放心,必不是你。”
裕昌郡主轉過身去,朝她住下的寢殿邁步,為避免他多想,又重申一遍。
凌不疑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擰了擰眉,裕昌郡主真是越發讓人看不透了。
他也沒深思,微低頭,望著手臂處綁著的蝴蝶結繃帶,冰涼的俊臉上嘴角輕輕扯開一個勾起的弧度,眼含笑意。
他原本沒受傷,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