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阿曛快將頭點斷了,只希望鳳漓趕緊的讓開道,讓她離去。
躲了兩年,自己好不容易在潞州過得風生水起有滋有味的,他這個時候來摻和個什麼勁吶?
事實證明,鳳漓並非是來潞州找她簡阿曛的,他是來公幹的。
鳳漓道:“我這次來潞州,是奉旨來考校百香書院所授課程,順道檢驗一下各位學子們的情況,看簡五姑娘這一身打扮,也在百香書院的學子?”
阿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學子裝,藏青色的袍子從頭罩到腳,頭髮編成條麻花辮用一條同色的布條綁著垂在後腦勺上,臉上不得有任何的彩妝,不得帶任何的飾品,簡直是要多醜有多醜,就連她這兩年好不容易抽高了個頭,也被長袍子罩著看不出來。
阿曛愛臭美的老毛病又犯了,覺得這樣子見到鳳漓實在是讓她有些鬱悶。
聽鳳漓竟是這一次皇上派來的督學,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鳳漓只比她大四歲,她才不過十歲,鳳漓也就十四歲的一個少年,怎麼能夠讓學院裡一種老夫子信服?
卻聽鳳漓又問道:“明日裡考校琴藝,你的琴練得如何了?”
阿曛頓時就懵了。
鳳漓的琴她聽過,也知道此人耳朵又多靈光,就她那兩把刷子,怕是明日裡被此人訓得下不了臺來的。這兩年在百香書院,她雖沒認真學習,但怎麼著也混得箇中等生,明日裡要是鳳漓考校她的琴,怕是她連差等生都入了不。
看來得好生突擊一下了。阿曛想。
☆、40琴音斷
次日;阿曛頂著兩隻又大又黑的眼圈出現在學堂的時候;班裡的其他女學生都已經到齊了,整整齊齊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阿曛進入課堂門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只有自己的那個位子是空的。
第一節是經義課,教習經義的夫子正在抓一個女學生背書,沒有注意到阿曛偷偷溜進了課堂。
“你怎麼才來?”坐在阿曛鄰桌的胡月如湊過來悄聲問。
“昨夜睡得太晚了。”阿曛苦苦一笑,從書包中拿出經義課本,翻到夫子昨日講授的那一頁。
“昨夜你做什麼了?我看你一雙黑眼圈太嚇人了,要不要弄點珍珠粉敷一敷?”胡月如早就看到阿曛雪白的臉上那尤為突出的黑眼圈。
“不用了,被夫子發現臉上塗了粉又得罰抄書。”這輩子阿曛刻意在學業上表現得水平一般,實在是因為不想太過突出的緣故。
“不許交頭接耳的,認真溫習,一刻鐘後經義考試,你們各寫一篇策論。”夫子大聲喊道。
“趕緊溫習吧。”阿曛和胡月如聽了夫子這番話,方知這京都來的督學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策論考完之後,考“樂”。
阿曛學的樂是琴,胡月如學的是箜篌,兩人不在一個課堂。
阿曛脫了木屐,走進課堂時,女學子們都來得差不多了,五十來人坐在一間大課堂裡,一人面前一架古琴,阿曛找到自己的位子做好,此時,教琴的夫子文淵先生陪著兩人進來。
因為學院的琴課並未按年齡分等級,所以五十來位女學生中有已經十四歲的快要畢業考的,也有比阿曛還小好幾歲的剛剛入學院的,阿曛在這五十人裡個子算不高不矮,座位便也安排在了中間的幾排。
阿曛透過前幾排的學妹的背影,望見剛剛跟夫子一道進門的兩個人時,頓時腦袋就暈了,差點沒直接倒在地上。
走在旁邊那個一襲白衫的鳳漓還好,昨日見過,她有心裡準備,估計著鳳漓今日裡是要來考一考她的琴的,不然她也不會昨夜裡來個考前突擊,練了整整一晚,生生熬出了一對黑眼圈。
但走在中間那個,打死阿曛也沒想到,竟然是她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四皇子鳳泫